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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是他手下那群新营骑兵的持矛冲阵,就像是令人无法喘息的重重排浪滔天,仅仅数个照面和波次,就如同烈火般席卷了高台山前,谷地之中的所有混战中的敌对势力的士兵;几乎是所有东西,武器、人员、队形、战马和旗帜,都在滚卷的马蹄奔踏和闪烁如林的刀枪丛列之下,遭到了无情的摧毁和屠戮。

紧随而来,则是数量更多一些穿着皮套或是无甲的辅从轻骑;他们轻车熟路的分做了无数小股骑团,配合默契的用马背上飞掠而过的刀光,飞斩砍劈过哪些被冲散、逃离的步队头上,将他们仓皇的逃遁和避让,变得愈发不可遏止的溃退之势。

就像是一只深深插入的烧红铁椎,又在敌阵腹心狠狠搅动了一番,而愈发不可收拾了。

当这约莫两千多名骑兵的冲势,一鼓作气的杀穿了数阵敌势,势头稍减而重新开始分头聚合和整队集结之后,稍晚一步出现在这些冲锋陷阵的骑兵两翼的,还是更多的骑马身的身形。

但是,稍迟一步出现在战场的他们,并没有冲杀当中的先头骑兵那般,手中持矛挺平在前破敌陷阵,或是举刀反刃斜尖对下的行那飞掠斩杀之事,而是背着长长的火铳,成片的趴伏在马背上。

直到在侧翼延伸展开,完成一个漫长弧线的包抄,然后在当面之敌纷纷收缩退开的两三百步距离之内,成片成片的勒住缰绳而下马落地,就变成了一片片以战马为支撑和掩护的步队列阵。

虽然他们在马背上的表现,只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,但是一旦落地下马之后,就生龙活虎的焕发出另一种气势和精神、劲头来。

而那些冲得乱糟糟的敌阵,也在仓促的收缩人马和重新集结,而只能坐视着这些下马后的步队,继续保持着基本的横向队形,开始加速小跑的向前冲击到百步距离之内。当他们停下脚步之时,也就是连片火光绽放与烟云升起的排射之刻。

霎那间,如同扬汤沃雪一般被削夺剥裂的敌阵前列,已经是满地痛苦的伤员和尸体了。好些人还犹自带着慌乱错愕的表情,保持着阻挡或是防护的姿势,就已经颓然溅血倒地。

其中许多并没有真正见过火器排射威力的人,顿然是惶然惊乱起来,对于这种无形间收割性命和血肉的可怕力量,使其一下就落到了谷地。

若不是相互之间缠拌着难以脱身,只怕一刻都不想在留在这可怕的战地之中……

于是……当我抵达战场之后,一切都已经进入尾声了。不过关于对战者的身份,就让我不禁要扶额大叹三声了,这都什么人和什么人。

来自东北面遂州(今辽宁彰武县)北方联盟的介入,西北面山外草原侵入的部族,北面因为战乱而流窜过来的林中百姓,南部是退到当地隐藏起来的薛氏残党,新封当地的辽东诸侯;林林总总的各方决胜,再加上淮东军的强势乱入,简直打成了一锅粥。

只是混战各方的战斗力,就有些令人堪忧了,厮杀了三天两夜,造成伤亡甚至还没有突破两三千人。但是,当淮东军入场之后,就是彻底的碾压之势了。

当场击杀五千余人而俘获上万,其他牛马辎重数量数倍于此,还有相当一部分不管不顾的撒腿就跑,得以逃进了山里。

恩对我来说,短时间内修缮和开发当地所需的便宜劳力,这就已经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