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之前途经的某些见闻,让他留下了很不好的感观和印象。
“这就不该是你我关心的……不过……”
周老倌微微叹了口气道。
“既然,他们没有当场处置的打算……”
“也许会被卖到淮东去吧……”
周老倌这么说宽慰为对方,却想起自己那个新罗婆娘。虽然至今汉话都说不利落,但不妨碍她百依百顺,逆来顺受的履行妻子职责。
因为她来的地方,连正常的果腹都是一件颇为奢侈的事情,身为多余人口的女儿,更要冬天里赤足到雪地里去寻获柴禾。就算好容易活到稍大,就迫不及待的被送到藩户之家去做粗使奴婢,也就是多了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存身之地而已。
哪里像到了淮东之后,吃饱穿暖只要侍候号名为丈夫的男人,就可以很是心满意足的过下去了。
当然了,他这倒也不完全是安慰对方。因为作为技术兵种的士官之一,他也隐约知道如今的淮东可以说是家有余粮,但是相当的缺人手和劳力。
无论是对北面的济齐滨三州,还是东面大后方的登莱胶三州;或是南面的泗、宿两州,都急需大量的人力开垦和建设。
因此这些俘获只要安分守己,勤劳本分的干上那么三五年,很容易就能从高度监管的劳役和检疫营里脱离出来,而变成最初级的编管户。然后在用五到十年时间,在各地的驻屯农场或是矿山工坊里,逐步获得相应的职业和身份。
“我们可没有资格和本钱来可怜他们……”
另一名身材敦实的教导士,却是有些不客气的接口道。
“但如果我们够不卖力拼命的话……”
“这或许就是我们淮东父老妻儿,的明日之鉴啊……”
于是这名炮术虞侯也就不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