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想要将他们变成合适的海军,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。需要从中挑选出合适的种子,输灌以新式的理念与三观;再分派到水师战船上的各个岗位,在参与地方战斗与缉私的过程当中,经过理论和实践的磨合,才有可能成为将来海军的中坚力量和坚实根基。
毕竟,近现代海军是一个相当专业,又是一个大量分工细化的军种。
话说回来,虽然各种现场记录和数据,但有些具体的东西,还是要亲自听取当事人的叙述,才更有直观的感受和判断。
起码这一次海上遇敌,除了有惊无险的些许人员伤亡之外,还额外得到了八艘大致完整的大海船,这个结果可真算是意外之喜,又让人有些警醒起来。
就算北朝衰微的现今,对于安东道的经营和渗透,实在让人不容小觑啊,不知道是早有预谋还是这么快就响应过来了,后续的手段几乎一环接着一环,接踵而至让人无暇应对了。
因为,这次遇到的敌人大概有大小三、四十艘船,最后还是有三分之一的敌船鼓足风帆跑掉了;主要是因为这些都是,速度稍快一些中型的千料船,而淮东方面投入战斗的船只总数有限,在盯上了看起来更大的目标,就无法再顾及越走远的它们了。
毕竟,结束战斗和接触之后,重新升帆加速进行追击,黄花菜都已经凉了。
而剩下的还有相当部分,是因为操船人手的不够,再加上残损程度高被抛弃或是俘获后凿沉的;其中还包括七八条满载士兵的大船,因为聚集在船舱里拼死抵抗,拒不投降。
要是这放在陆地上,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,但是在孤立无援的海上,那就是真正的死地了。为了避免徒增伤亡,而围起来当作打炮练手的靶子,逐一给轰沉下海了。
然后看着这些有幸挣扎逃出的旱鸭子,被船沉的漩涡和海流,没顶在波涛之间,在一连打沉了三艘之后,剩下的船上终于绝望的举起了白旗。
因此,除了俘获船只上的军械物资种类之外,其中居然有两船的战马和配套的鞍具,则是某种意外惊喜式的添头了。
经过审问俘虏才得知,这只在沿海半路遭遇的北朝水师力量,居然是来自幽州所辖的雍奴县,海津镇直沽寨(今天津塘沽附近),在历史上乃是拱卫北地漕运的重要力量。
因为雍奴县,正好位于海漕和河槽之间的交汇处,因此在泰兴中兴的一系列军改当中,作为北地漕运的枢纽和重镇,而专门巡护漕运的武装力量中,设置了这么一支漕营水师,以尽河海之间巡防拱卫之责。
因此,他们的船型也很有特色,几乎是长头圆腹平尾中楼的设计,以兼长近海与内河航行之便。
然后历经变迁至今,虽然几经废置和动乱,最终还是留了些许遗产下来,作为幽州所在平卢道,硕果仅存的一只河海通行的水面力量。
虽然无法与南朝家大业大的东海道水师争锋东海,但是依据地理和气候之便,还是足以对渤海沿岸的其他势力,形成相应威慑和压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