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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偶然会有心人才会注意到,出席的相关人等似乎有所变化,当初在家宴上见过的几个面孔和相应的职位,也被其他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选所取代了。

但这显然是罗氏内部统一声音和步调的比如过程,属于典型的内部事务。而我更关心的是,那些在私下达成的协约和意向,以及来自罗氏内部的额许诺和保证,还能否得到继续的贯彻和实行。

接下来的当年晚上。

名正言顺的新任家主,招待各方宾朋的大型宴会。这也是我接受来自罗氏的第二次公开招待了。

内城只有年节和特殊日子,才短暂开放的大型馆园——明桂苑和蝉台,成为了新家主接受四方道贺的宴会场所。

作为有资格晚到的少数贵宾之一,我发现名为蝉台的高台上宴会场中,已经在轻舞慢歌中热闹非凡。

在家老罗思谨的亲引下,踏入灯华璀璨的高堂梁柱与垂幔布障之间,那些鲽隽柔柔和各色彩衫罗裙的柔媚身影。

她们正在跳的是,前朝宫中流传出来的舞乐《和宁舞》

“于穆时文,受天明命。允恭玄默,化成理定。出震嗣德,应干传圣。猗欤缉熙,千亿流庆。”

帷幕之后是嗓音阴柔的数名歌者,和三十六乐部伶人在用箜篌、琵琶、排箫等宫式乐器,在宛然回转的和声伴唱着。

作为这种曲乐,要是在大唐依旧权威鼎鼎的时代,就算是放在公侯之家或是外藩臣下,亦是逾越悖逆的重罪,但在乙未之乱后的现今,已经礼乐崩坏了百余年的乱世中,这种东西就成了,飞入寻常百姓的王谢堂前燕了。

沿着外缘穿堂过柱,在乌木案几前的皮毛塌子上落座之后,我就左右四顾起周围的环境来。

正对着主座的列席,乃罗氏的亲族和家眷,各级家臣和地方代官、家将部曲和军镇头目,不甚泾渭分明的错杂在一起,足足有两三百人之多。

还有就是各藩前来的要人和当主,以及罗氏体系以外的其他势力代表,分别按照身份等阶,各有座次的排列在左、右侧的席次上。

相比那些老老实实呆在坐席上的罗氏所属,他们就随意的多,甚至有人起身离座,寻了相熟聚拢的面孔,小声攀谈成若干个小圈子。

而我既随身数人,则被安排在了左首的次席位置,和来自新罗藩的行海东道都督府,数位代表毗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