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淮东,显然就没有这种便利了,因为沿海各州凋敝的厉害,青壮年少得可怜;当地基本地额劳动生产活动,大都是靠外来移民填充期间。
而来自国朝的那些前海兵队成员,就更没有他的份了。他们大都是近海水军和内陆车船队的骨干力量,断然在不可能来吃回头草的。也只能通过协力的关系,从地方上借调一批人手过来,权且充作指导和编训的教头,又找了培养出交情来的,同样非体制出身的宗汝霖作为帮手,这才把基本的架子给搭起来。
因此,为了获得足够合格的兵员,他不得不讨了一份文书,深入到南边两州的流民检疫营里去,以相对优厚的待遇招募那些来自淮南背景的难民。
这才初步勉强凑齐了剩下两个营员额。
当然,这种待遇是没有那么好获得。作为海兵队甄选的第一步,就是用船载上这些挑选出来的,衣衫褴褛而才吃了几天饱饭的候选人员,待近海某处赶下船去,让他们借助有限的工具游水上岸。
在此期间那些说大话或是妄言之徒,就会被大自然的残酷环境,给天然的淘汰掉。
然后通过更加严格的拉链和操训,一甚至一定限额的伤亡率,来确保尽快获得合用的人手和经验模式。
不知道为什么,身为主官刘琦似乎有一种错觉,自己组建的这些海兵队,很快就会在某些地方给派上用场的。
……
与此同时……
天下大势的洪流,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,滚滚向前奔涌而去,而将更多的人和事物的命运,给裹卷向难以臆测的方向。
而在江宁城中,作为有资格拨动和搅扰这天下大势的,极少数人之一的大梁监国,则依旧还觉得大多数事情,依旧重新回到了正轨,或是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。
而饶有闲趣的看着一条加送进来的邸文。
“泰平四年二月二十九润日,淮北闻警,塞胡再度南下,多为北国所诱,而驱使攻杀在前……”
是以,时人多有可见,淮水北岸的宿州境内,烟火喧天而攻杀四起,隔日成片浮尸顺水而下,漂至南岸下游的楚州地界,淤塞与浮桥之畔。
当然了,因为某种害怕时疫的缘故,没有人会去刻意打捞和仔细检查,这些被泡得有些肿胀的浮尸,这样也就没人会注意到,这些尸体新旧不一,而且经过不同距离搬运所留下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