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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间横跨东西而辗转十数国,现在,又从大陆的极南端,一路北上到深入到冰海沉浮,四季永冻的极北之地。

其中的艰险和辛苦,外人难以想象和用言语来形容。有时候,他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,还是吃错了什么药,或者是彻底的令利智昏,才会这么拼命和卖力奔波。

难道自己已经老了,心态也累了,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个,可以重新安身立命的所在了。

好吧,起码我现在是宇文基督了。就算是狡兔三窟的话,也已得其二了。

他如此自省着,一边有些自得的思量着准备好的账目。

这一次的远航,除了那些熟悉的东海三藩,沿岸的诸侯们之外。

他们几乎是沿着北海的大陆边缘转了一大圈,最远一直沿着海岸线北上到了,所谓生产皮毛和金沙的流鬼之地,也是史上中原大唐著名的流放地之一。

才带着当地的物产,赶在大雪下来和海水封冻之前,急忙忙的转头回来。

尽管如此,还是有数艘船只,因为冻伤减员和气候对帆缆的损坏,以及沿途大小浮冰的阻碍和碰撞,而屡屡出现掉队,差点而就被冻结在冰海里,而出不来了。

俗话说,胡天八月即飞雪,可那里大半年时间都是封冻的,只有稍闪即逝的短暂春夏,苟且作为当地生灵繁衍生息的间歇。

然而,就在这白茫茫一片的荒芜与死寂之下,却是从来都不缺乏,顽强的人类活动行迹。

特别是在靠近海岸的山林丘泽里,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聚落和屯堡,对于难得一见的外来人的态度,也是从警惕、戒惧、冷漠、麻木,到犹豫、迟疑、小心翼翼和谨慎,可谓是异样纷呈。

最后大多数还是在船上展示的物件面前,迅速改变了态度,变得热切和隐情起来。特鄙视在得到定期往来的保证和意向之后。

也有不那么友善,或是恶欲和贪念的,只是碍于庞大船团规模的威慑,而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而已。

因为,那里是大量被驱逐出草原的番胡部帐,以及各种争斗失败者的流亡汇聚之地,比草原的最深处更加莽荒不毛的所在,常年在冻土之上,上演着弱肉强食的苦寒蔽菽。

只有遵循动物法则中,经过每一年漫长冰冻期的优胜劣汰,其中最强壮或是最残忍的人,才能在这里长久立足和存活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