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是主持军中日常的辛稼轩,具体说明和通告,如今的淮东战局和防线态势。
现今的防御格局是东轻西重,而南面隔着淮水的那些藩军胡马,因为淮河大水沿岸泛滥的缘故,造成了惨重的损失和创伤,只能苟延喘喘在一个个尚未被大水淹没的据点里,但是相应淮南的国朝军队也过不来,只能在外海通过船只保持一定的联系。对占据淮东的我部来说,从沿河的泗州到宿州,也几半成泽国而根本没有防御的现实需要。
至于北面的黄河边上尚有滨州、济州、齐州,与对岸的河北道隔水相望,但是这个的防御态势就比淮水好的多了。既宽且急的黄河河面,本身好歹就堪称是一道天险,除了冬季河面彻底的冰期外,平时就只能靠舟桥来有限的穿渡。
因此,只需少量精干的兵马严密监守,那几处被毁掉的桥基和渡口,然后在沿河布置烽燧哨台警戒,就足以满足日常的需要。我也没有自大到觉得目前的势力,就能够一口气打过黄河去,或者说有这个迫切的需要。
在东面几乎都是半岛突出的漫长海岸线,几乎没有像样的对手,只剩下胶河以东的登莱数州,需要的是大量聚拢人口驻屯,重新梳理和重整起来,恢复生产和休养生息。
因此防御和出击的重点,就集中在西南和西北面两个战区,主要对手是犬牙交错的混杂在一起的北朝军队,和那些盘踞各地的藩军胡马。
因此,虽然我的控制区很大部分延伸到大平原地区,但是我的部队只要守住,从郓州的大野泽到徐州和兖州之间南四湖,再到淮河边上与濠州交界的白马湖之间,被河流和少数山丘分隔开来的数块地域,就可以维持总体防御的需要。
这些都是北方有名的大湖流域,至少在眼下无论是北军还是那些藩胡,都没有足够水面的力量而越湖来击的。
如果是仅仅处于守势的话,光是靠我建制下部分火器化的防戍营,就足够满足那些沿线城垒日常维持的需要,而将主战序列放在二线的城邑里,作为应敌的机动和后备力量。并且定期发起外围的清扫作战,以进行拓展外延式弹性防御。这就是目前的方略。
正所谓练兵和种田,两手都要硬,缺一不可。
我同时也宣布若干具体的人事任命,一个是关于任命宗泽为新设的水营教头,兼沿海巡检官,暂领都尉衔。另一个则是以吴玠,接任教导队暂缺的总队长,领正将衔。
以及同行北上的军前见习团,分派到前沿各营团之中,操习铳器战阵的具体人事;随我一同前来那些生员的安置,其中除了少量可以直接派上用场的专业领域外,其他人都被安排去联校进修一段时间再说。
这也是本地的惯例,在体制内的任何升迁与提拔,都必须经过联校的相应学习,才能正式履任。
军议散去后,又是我与辛、陆、赵三长官的小会,主要商讨一些不适宜放在公开场合讲的,涉及这个晓团体未来与前景的关键事项,比如未来国朝可能缩减的供给,在淮南止步不前的官军、江南钞变与闽中邪教作乱,带来的形势变化等等;
毕竟,早做准备和应对,总比抱着侥幸心理待到事到临头手忙脚乱的好,在这种情况下,诸如倡导自强不息,自立更生,艰苦奋斗之类的口号,就可以拿出来作为广而告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