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当任南院对内镇抚的职司上。经由他手招抚和收降,而得以报效家国别有前程,或是不复为乱的各路剧盗巨寇、流匪乱军,亦是不可胜数。
之前原本驻留安东、平卢大军内戍前的,大规模战略欺骗与谈和的要挟交涉,还有后来的,以赦免过往和别赐出身为诱惑,招募地方土团乡勇义军,乃至流贼匪寇之属,就地投军报国,抗击南蛮大举侵攻的行举,就是出自他的建议和具体策划。
因为,身为重臣的他,并没有多少身居高位的亲信部曲,然而又在延边军马中深孚众望。
这样就意味着他身在朝中,却没有多少能威胁到现政权架构的实力和可能性。而后者则代表了他长期扮演了朝廷与地方、边疆势力之间,黏合剂和协调人之类不可或缺的角色。
因此,更容易得到两代权臣的放心使用和信重,而超然置身于各种朝争变乱之外。就算是那场差点掀翻了,张氏一族在都城中根基的洛都之变,也无法波及到他。
虽然其中,不乏有人喊出了“奉宿令公命讨国贼”的口号,但是无论是亲手掀起大清洗的大摄,还是直接站在前台高举屠刀杀得人头滚滚的灵宝公,都对此失声而毫不做理会。
而在塞外诸侯大举破关之后,他也是被病体亢沉的摄政临危受命,派往北地收拾残局的唯一人选。
作为只身轻骑赴任的封疆大吏,他终于还是不负所托,通过暗地里的连横合众和分化瓦解,缓解了平卢道首当其冲的巨大危机。
关于祸水外引的成功外交手段,就是通过退让出本来就因为无法守住的安东行营各州,而让虎视眈眈的安东诸侯,放弃了去啃平卢道的硬骨头。
转而乘机出兵攻打松漠、金微各大都督府,袭击和洗劫了塞外各藩,相对空虚的后方老巢。
所获子女并牛羊牲口无算,其中大都被用来与南方的海商(主要是来自淮东方面),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易。
进而铲断了那些入关藩军胡马的塞外根基,也等于是断绝了他们的后援与继力,以及回归的可能,让他们在中原占据的地盘,慢慢的变成苟延带喘的困局与死地。
此外,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,经此大举奔袭之后,安东诸侯与塞外各藩可谓是仇怨似海,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化解,而无法全力南顾虎视中原了。
这就是他以一己之力,挑动起来的破局之势。
是以,洛都方面的新一轮朝会中,以新登基的女帝之名,更进一步封赠他为太尉,检校尚书左仆射,权知总九边七路安抚大使衔。
第578章 决意(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