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方面,因为淮河大水的困扰,也造成了那些侵入南方的胡马藩军,纷纷转道向内陆侵袭或是流窜,这也造成了信阳、新蔡、襄州一带的军事压力和频频告急。
而淮南战线的后方,集结在江北蓄势待发,却因为连日豪雨而受阻的数万大军,也不得不就地转而西进,去支援有些岌岌可危的荆南——江西道沿线,而不是按照计划分批乘船北上,在我的控制区内登陆,而伺机南下打通淮南。
这也意味着,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,除了海路的输送之外,依然得不到任何军事上的后援和呼应,我的部队还得继续孤军奋战在淮北了。
当然了,这从名面上看,固然是一个坏消息,但是从私底下的考虑出发,却有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至少我可以一边索要更多的输送支援,一边继续维持独走的现状,多出更多私下布局的时间来。
此外,在江南道内,还有来自两海道的赴援大军,目前虽然云集在东南沿海一带,但因为粮饷装备畜力等项目上的准备不足,而迟迟未能形成战斗力,也未能完成重编和适应性训练。
倒是因为缺衣少食,而频频发生就近骚扰、侵害民间的事件。
目前江宁方面所拥有的机动军力,就剩下丹徒(京口)的部分粮台巡道兵,以及驻留在行在附近,神机军和殿前军的一部;正在紫金山下重整编练中的前、后、右三部残缺的御营军而已。
说到这里,突然又有通报访客上门。
第542章 风雨(七)
“标下刘子羽参见置镇……”
来访的是一名东南行司,身挺如枪的高级武官,在当初陈夫人的骑从亲卫里,也算是一面之缘。
出示了印信和身凭之后,也带来了我那位便宜姐夫,如今负责淮南前线各军的宁总管的几句口信与若干手书。
当然,这种程度的方式,也是为了避嫌和防人口实起见。毕竟,宁总管在军前,我也在军前,各据淮河南北一端,而坐拥数万马。
要是战场会面的话,那倒是名正言顺,无不可言私之处,但是要是我两特意跑到后方来,私下碰面的话,那就是行在里的监国,也要有所不安的重大事件了。
因此,眼下他也只是从军前,派了一名亲兵,捎个信表示关心和问候,以及有所交流的意愿而已。
如今,我也有了与他对等传话的资格,或者说成为对方需要慎重对待的重要渊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