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蜂拥而至的敌人之中,杀个数进数出好不畅快淋漓的李铁牛,突然觉得面前一松,却是汗毛站立的交横过斧面来,当的重重震荡一声,却是架住一只大铁锏。

“居然是你。”

对方也认出他来,不由惊异的咦了一声。

“便是爷爷我如何……”

李铁牛重重哼了一声,还真是冤家路窄啊。

“真是没趣……”

对方扫了眼他身上的服色与肩领章之后,从面皮上扯开一丝笑容,突然抽回铁锏信手反砸中一名北兵,将其兵器连同手臂敲成两截。

“不若比比,谁人的杀敌更多……”

“比就比。”

李铁牛看了对方的背影,瓮声道。

“俺怕过谁么。”

随着不断涌入的南军,浩荡的厮杀与铳击声,也在不断向内延伸和推进。

后队的那些铳兵,甚至都已经越过了拒马河壕沟,冲到了栅墙之下而隔着缝隙,向着内里的攒射那些被冲散和分隔开来的北兵。

眼见大势已去事不可为,少量骑兵簇拥着将旗和李处温,开始从后方营门猛然突出,抢先一步掠过那些绕墙包抄的南军,扬尘飞驰而去。

突出来之后,在骑行中清点人数,李处温这才发现,自己的儿子押衙都虞候李爽,并不在其中。亦是只能强忍悲痛与伤怀,继续前行。

只是,他们刚刚将一片纷乱的战场和营垒,抛在身后的天际线下,就听的前方号炮数响,竞得好些马顿足仰蹄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