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的细尘碎屑起飞,虽然进击的速度虽然减慢了,但是迎面铳击的杀伤效果,也被明显削弱了,这些牌手几乎前赴后继顶上,不断被击穿而倒下的缺口,苦苦支撑着向前小跑冲刺。
然后,从盾阵之后凌乱飞舞而出的箭矢,也落入了交替三排的铳列后队之中,顿时造成了此起彼伏的闷哼与伤亡,但是伤者很快就被拖走,又从后列补上。
而排射的频率和次数,甚至并未因此收到影响。这时装好散弹的小炮,也被从数段横队的间隙中给推了出来,微微盘转向内侧的,再次加入轰鸣的序列。
无数粗大铁丸带着巨大冲力飞出炮口的束缚,又呼啸着散落在盾墙之中,轻而易举的就击碎贯穿了厚实的大牌,又去势不减的撕裂了后面持握的人体,在持盾的线列里,炸开一团团血肉横飞的红雨。
在各处一片四分五裂的破碎声中,瞬间就将苦苦维持的盾阵,轰打出十数处人仰马翻的豁口。
敌军的战线再也无法维持下去,而是狂呼怒吼着四散开,加速向前带着某种一往无前的决意,浪奔潮涌般的掠过这最后的二十步距离,就能进入他们所擅长的贴身溺战。
这时候,零碎的马蹄声,也再次在残缺不全的盾墙两侧,呼律的响了起来,却是他们这些骑兵,凭借这盾阵的掩护而挽马紧随其后,直到这个距离,才上马发起突击。
然而,排射的阵列之中,也发生细微的变化。前列已经打完的铳手,不慌不忙给铳管装上尖锐的铳刺;而中排的铳手,则换上了另一种更加粗短的喇叭铳。
而当阵列中的少数转轮快抢队,也在第三排加入了抵近的齐射之后,敌军这个鼓足余勇的最后一点攻势和努力,也就被颓然的粉碎在了,仅剩数步之遥的无形天堑之前。
当两个弹轮约十发的批次都打空之后,阵前除了那些蜂拥溃逃的背影外,已经在没有能够正常站立的敌兵了。
除了最后追亡逐北的尾衔追杀之外。
就连蹲坐在前排两列,将长矛和刀牌平放地上的战兵,甚至都还没有出手的机会,战斗就已经进入了尾声。
其中各种操条与口令,严丝合缝的就像是一整套自行运作的机械一般,根本不要将官们多费什么心思。
这对于习惯了操使刀剑弓枪,披坚执锐浴血在前,率众冲锋掠阵,或是结阵格击缠斗的岳鹏举来说,无疑是另一种陌生风格的挑战和难得的全新体验。
但至少他还足够年轻,与那些积习难返的老军伍相比,他这个只靠本三国演义权作兵书的,野路子出身的军将,更愿意学习和接受一切新事物,也愿意顺势做出积极的改变。
因此,倒是比较快得就适应了这种,重视阵地与队形而交替掩次后发制人的铳列战法,而获得了更多领兵在外寻游战机的任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