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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我很快就交代下去,让镇抚府的幕僚们,依照过往行军过程中侧成例,提出相对严格的约束和管制条件。

比如强制的卫生和疾病管理要求,组织医师的定期身体检查,避免各种恶性传染;又比如相应的人身保证和排次安排,以避免因为争风吃醋之类的理由,而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纪律连锁败坏。

我如此沉思着,回到牙城的署衙之中,却得到两个最新的消息。

“从畿内出发的本家船团,也已经在郁洲大港靠岸了……”

“同船的还有新到任的淮东承宣布政使……”

“光是各色随员,就有数百人之众……”

第507章 根本(三)

时光似流水,在纷忙碌碌之中,已然过去了小半年,直接进入了仲夏之末。

而在重新被疏浚和加固过,变得水彻清明的漕河支流——汶水两岸。

青伏的麦浪如野,随风摇曳荡漾在空气中,混合着新翻泥土被暴晒散出的独特气息,自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和憧憬。

此间正当谷子灌浆与追肥的时节,就连低垄处套种的成行花生或是豆子,也长得郁郁葱葱,正当是花苞初绽之期。

故而,无论是低伏在田间与水渠之中,或是辗转于翻车与牛车之间的身影,就像是蚂蚁一般往来不绝。

成群结队的牛车拉来了淤泥、泔水与水草、粪水,堆积发酵而成的湿肥,又一点点的细心泼洒在作物根系的土壤上。

眼见集体屯田的第一批收成,不日在即,来自州府的劝农官们,也像是辛勤的工蜂一般,反复的往来与远近的田稼之间,一遍遍的监督和巡视着各地的生长状况。

有的甚至嫌费事,干脆搬了铺盖,不顾蚊虫叮咬的烦人与蛙鸣的鼓噪,直接搭了蓬窝吃住在田埂上了。

这种尽心勉励的勤恳用事态度和谨慎,让那些田下的编户们,在各种惶恐与小心的亚历山大之余,却也不免生出了某种期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