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在璐璐小的时候甚至会觉得,阿麼对那位一贯态度冷冰冰,对大多数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兄长,都要比她这个亲生的孩子,更要亲近和体贴的多。
每当她有些委屈的在母亲怀里,小着性子闹别扭的时候,女人就会泪眼婆娑回答她,这是为了她将来着想,这是女儿家的命啊。
所谓母以子贵,人家或许在意一个流着藩主血脉的小姐,却不会看重一个作为生育工具的奴婢,年幼的女孩儿也缺乏分别人心凶险的手段和条件。
也只有呆在那位大公子身边,才会令人有所忌惮的。
当那几个慢待过她母亲的仆人,被寻了错处活活打死或是发配蛮荒,而那些乱嚼舌头的人,也逐渐绝迹在家中的时候;
当一次次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,逐渐熟稔起来的兄长,开始主动给她讲文授学的启蒙,讲述神话传说与童话故事,教导着唱儿歌……
乃至带在身边作为某种帮手和掩护,进行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,摆弄那些让人看不懂的玩意儿的时候。
作为母亲的尔莎,甚至留下了欢欣鼓舞的泪水。然后她慢慢的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,也逐渐习惯和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。
又经历了某种失而复得的跌宕起伏的心路过程之后,她的母亲也主动鼓励她偷偷跑出来,远渡重洋的找到许久不见的兄长身边。
而相对于她现在掌握的实验室和工坊的科研进度,以及来自罗藩本家的资源调配。
能够一辈子留在哥哥身边,做一个对哥哥有用的人,这就是某种小儿女式的幸福和憧憬了。
突然外间的摇铃被拉响了。
“璐姐儿在么……”
一个恭切的女声道。
“宇文娘子唤您马上过去呢……”
第484章 渐变(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