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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数百里外的徐州城,帅司所在的牙城,已经变成了某种小规模的内讧战场。
被团团簇拥在亲兵之中,的行营护军统领,兼徐州权留守崔邦弼,却正在捂着小腹上淡开的血团,看着对面盘踞在借口和建筑之中,明显杂乱无章的武装,不由惨白的苦笑了一下。
所谓的坚城据要,都是最先从内部被攻破的,古人诚不欺我,他小腹上的伤口,就是这些曾经的自己人给留下来。
若不是那些哨位,按照操条的规定及时发现不对,在被杀死之前发出了警讯,只怕连他也要栽在了这里。只可惜了为了掩护他脱离,而留在府衙里的那些,从殿前班一路跟随他过来的老部曲了。
他们既没有因为害怕战地凶危的风险,而在广府成军时临阵退缩,也未曾被敌军的刀枪箭矢夺去性命,现在却倒在了来自背后的袭击下。
虽然事先得到警讯,先行在城墙上采取了某种应对措施,但是还是不防这次在内城之中,给出了意外。
这一次,却是徐州内城的部分居民,与那些淮上征发来的辅助人员,居然勾结在一起发难,他们直接就近抢夺了武库,只是为了城外那些塞外藩军所许下的条件。
原本想开门作为呼应,被及时识破挫败之后,却又同时在内城袭击了中军所在驻地,乘乱占据了附近这些仓房和署衙,而试图以此为条件,将这些南军将士,给逼迫退让出城去。
但这怎么可能呢,这是关系到他们这城中万余孤旅残师,生死存亡的根本大事。
这些已经利欲熏心,明显昏了头之辈,又怎么会明白,来自敌营的所谓承诺和交换,也是要靠具体实力和拥有的资源做筹码,才可能有所实现的基础啊。
相对于一只百战之后的浴血孤师,与一群仓促聚合武装起来的乌合之众谈条件,完全是两回事啊。就算是卖身投靠也卖不出个好价钱来,更别想能够得到对方的重视。
不过,城外那些敌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仅仅用了停战休整的短暂一天,就轻易的让这座城中陷入某种内讧和混乱。
就算时候付出了足够代价,被强行镇压和平定下来,但在短时之内人心上的分裂,是不可再弥合的,只能在严厉的警惕与高压下驱使,再也没法像之前那些同仇敌忾的行事了。
原本就是非脆弱的临时联合的根基,再也不复存在的土壤了。仅仅就是一个停战期间内外呼应的计策而已。
而在远处的城墙上,冯浪所部的人马,也到了某种生死存亡的关键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