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接口喊杀声四起,冲出无数举着北军旗号的伏兵。
“有埋伏……”
身边的亲兵惨烈的嘶吼着,拉着有些呆滞和僵直的梁彦深,拨打着闪过零星飞来的流矢,向后狂奔而退。
转眼之间,收拢来的上千将士,具以做鸟兽形散,只剩下他们一小拨人,在那名联络官的引领下,慌不择路的奔进一条巷子里,七拐八弯的总算摆脱了渐渐远去的喊杀声。
一条死巷尽头,梁彦深还没来得及喘气,突然发觉留在后方警戒的亲兵们,突然被一阵来自墙头的箭雨,给射得惨叫四起,转眼死伤殆尽。
他大骇转身就要避让,却冷不防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,从肋背下甲缝猛然刺进他的胸腔,霎那间他像是被定格了一般,努力扭过头来,看到是联络武官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。
“你……竟敢……”
他用尽全身气力咆哮着死瞪对方,只是怒吼出来的声音到了嘴边,却只剩下满口的血泡沫子。
随着那名联络武官,将袖中带血的尖刃从梁彦深身后抽出,而颓然失去所有的气力,仆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身下缓缓流淌而出的血水,迅速凝结成大块的红冰。
他的野望,他的梦想,他的种种布置,就这么被一把袖刃,终结在了洛都城里这不知名的陋巷一隅。
然后断气僵直的尸体,又被重新翻转过来,在尸体的伤口里,用一柄最常见的制式佩刀插入搅动了一下,算是某种掩人耳目的手段,就算大功告成。
而一只扮演了联络武官角色的童昊,也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片,用炭笔从中涂黑一行。
……
天津桥畔,中路军的营地故址。
“那只‘满万不可敌’已经进城了?”
杨可世皱着眉头,看着颇为狼狈的部将,对方肩胛上的铳创还在汨汨的渗出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