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这些检查身体的医师中,外号“白贪狼”的主刀医官苏荆,那是绝对排除在外,因为他平时解剖和触摸的尸体实在太多了,连载恒个人都变得有些阴恻恻的,被他触摸过的人,据说会期之后都会做恶梦的。
露天里。
另一些正在等待的人,则利用相对晴明的天色,对照着打磨过的盾面或是护心甲片,在相互的帮助下,用细薄的刀片,剔除过长的须发和其他体毛,然后集中成车的运倒外头堆起来一把火烧掉。
而他们脱换下来的衣袍等杂物,也都被摊开放到专门滚水锅里去烫过,不时有专人将煮出的厚厚油垢和其他细碎寄生物撇掉,再用叉子挑着放到火上去烘干。
之前漫长的行军跋涉和奔走转战,足以让他们身上都积满了污垢和各种跳蚤虱子。
因为有着相对充足的食物和燃料,所以这次驻扎下来之后,我绝下定决心,就以具体的营团为单位,开展一轮冬季卫生和勤务的整顿清理运动。
先从主战各营开始,每天至少保证一个营的进度,然后再籍以推广到辅军和散兵队里去。
而我帐下的虞侯组,也开始尝试制定和试点着,某种具有冬天色彩的适应性训练计划。
要知道,虽然我的部队一贯准备充足,但自从北方入冬以来,我军累计各种减员已然累计达到了一成以上,而且大部分都是勤务中的冻伤或者各种寒病导致的非战斗减员。
至于我,作为主将的特权之一,就是可以在这滴水成冰的冬日里,享受一番独自泡澡的乐趣。
白马寺残留的建筑,琉璃净光院的大殿遗址,居然还有数处方方正正的活水池子,因此,其中较大的四处的池子,被用幕帐罩了起来,铺上隔热防漏的木板,在旁架起烧水的大炉和输水管道之后,就变成了军官专属的大澡堂。
而另一处带有鱼口出水的八宝莲台半壁小池,则成了我专用的澡池,连我的小宠物——薛定谔,都给我放进去洗刷刷,放在漂浮的盆子里,叫的别提多惨烈了。
当然冬日洗澡的神清气爽之余,在温暖滚热的熏熏之间,也不免想起我家里的女人们,以及她们的种种美妙之处,上一次把苏苏给吃掉,却还是数月前的事情了。
我看了看怒发冲冠的部位,果然是从军当兵憋的久了,就算是母猪也能当成貂蝉么。
“禀告经略……”
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。
“有中路军行司,前敌都统制王使君,遣人过来商洽事宜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