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逾期不至后,城上的守军,不可能冒着混入奸细和被乘机掩然偷袭的风险,而为这些散兵游勇格外打开城门,就算是各门守要的大将,也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。
总而言之,这次出战的战果和所获,总体来说,显然还是不能尽如人意的,特别是对于兵力相对处于劣势的守方来说,作为出阵的精锐部队,就算数倍于己的损失交换比,也有些得不偿失了……
但因为,这是来自大内元帅府,直接下达给东城直属战备军序的均令,出自上位者的成算和定策,至少不是他们这些负责接应好善后的都门守军,可以轻易置啄和非论的。
……
就在击退来敌的第三天,友军还被雨雪泥泞困顿在道路上,而迟迟未达。
白马寺故址,已经变作了一个连绵鱼逦的大军营。沿着寺院基址和附属小镇外围,数层环抱交错的沟壑已经完成,层次梯比的流动哨台和塔楼,架设的炮位和标定好的投射场。
风雪也已经消停,在模糊无力的单薄阳光下,露出泛蓝的天色来,冻结的霜花,在新挖出来的壕沟和拒马桩上,凝结出晶莹剔透色泽来。
而在营盘建筑布局的正中,不时有成片的鬼哭狼嚎声,在驻地里此起彼伏的响起。
却是那些南方人居多的士兵,在各火老兵和士官的督导下,被迫赤着膀子像是畏畏缩缩的鹌鹑一般,站在围起来的露天幕布里,学着用收集来的雪粉,缀成团狠狠的按在身体上,用力的搽试起来,直到将皮肤擦得通红。
然后排队进入专门设置的木制热熏蒸大间路,用雪水浇在烤热的石头上,从头到脚的重新蒸出汗来,再用雪粉搽上一遍,就算是大功告成了。
以此,作一某种北地特色的战地卫生清洁,和冬日御寒防冻的手段。而老兵和士官们,则多一个由军中的医官团,进行简单身体检查,以确保没有什么隐疾和外在的溃创。
好在前段日子,作为我对帅司追加的诸多要求中,部分被接受的条件之一,在开拔进发前给我派来了一个满员百人的战地医师团。
不过,看着其中各种老弱病残的情形,怎么也不像是正规的军中医官,详细查问了才知道。
其中半数以上的人,都是现地军医的数目不够,而从地方上搜刮来凑数的,从五六十的老头子,到嘴上没毛的医馆学徒都有。
更奇葩的是,其中居然还有儿科和妇科的大夫,儿科也就算了,起码还有融通之处,但是妇科拿来干什么,我的士兵在战地里,难道有妇科方面的问题要解决么。
不过,有总比没有的好,望闻问切的基本功还是有的,再统一进行简单的防疫和包扎处理的短训,也能派上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