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丘八子,很有些内通洛都的门路,倒也是个麻烦……”

张邦昌骤起眉头,轻捻下颔,行台麾下虽然还有不少军马,但大多数是账面上,与这只常胜军根本没得比,起码对方在面对那只“满万不可敌”时,虽然有所损伤,但总算还能比较从容而退。

虽然敌寇已退,但河北尚有多处匪患未平,日后还有更多借重和依仗的地方,倒也没有多少强压对方的底气和资本。

他心中已经闪过如此诸般的念头,却用目光在这班幕僚亲信身上扫视过去。

“你们都有什么想法,不要再藏着掖着……”

“此事倒也好办……”

另一名幕僚福至心灵的拍手道。

“料想军中奔走驰策,所求不过是……”

“需得用大量的财帛,让他们封口不言。”

“善……”

张邦昌的表情,顿时变得柔和起来。

“那就再替我多拟一份文书吧……”

随后,他们就东面行台之名,颁下最新的训令,然后以庆祝大捷和犒劳军中所需的名义,再次把城中好好收刮了一遍。

……

黄河岸边,南军大撤退的各种遗弃物,外加上北军各部人马,大肆抢劫和火拼之后的满地狼藉,依旧历历在目。

而在十几里外的下游,焚烧过后只剩下光秃秃,没在水中根茎的芦苇丛里,而侥幸逃的一命的呼延灼,浑身湿漉漉的从河摊里,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了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