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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非我狠下心来搞一番梳理和甄别,或是更极端的大屠杀,否则很难根绝这些小尾巴的存在,因此,最后就变成远远“护送”式的尾随。

尽管如此,这些收获再加上其他各种战利品,最后陆续运到黄河岸边渡口的部分,已经是在露天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存在了。

而远远扎营在我们营盘之外的河北地方武装,也已经汇聚了好些人马,各种杂色旗帜和袍服,就像是热闹无比的菜市场。

不过到了这一步,我反倒是不能着急了,我决定亲自带着亲直团留下来看守渡口,然后安排撤退次序。

当伤员和阵亡者的骨灰都已经送过和之后,就是比较疲敝和残损较大的营团,先行使用有限的运力过河。

然后是河北收集来的大量骡马和辎重队,其次是四只辅军大队,再次为十六团散兵和比较重要的俘虏;而那些比较完整,状态较好的营团,被安排在更加靠后的序列,最后才轮到猎骑营和标兵团,教导队,而我和亲直团被安排在最后一批上船。

其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,在过浮桥的时候,十几名俘虏突然骚动起来,然后挣脱押运的约束,一头跳进河水里,被冲的不见了踪影,很有些死也不愿过河的味道。

当猎骑营也全部都走上了浮桥之后,那些吃够了苦头,而一直远远尾随我们的敌军,终于有所动作了起来。

只是,他们最后还是被我,给成功耍了一把疑兵之计。

大量披着战袍,捆绑旗帜的草人;拖着树枝原地奔走的牲畜;还有那些用木头漆成黑铁颜色,远看俨然一门门整好以暇的大炮;用延发的引信,爆竹放在铁桶冒充的铳击声,多少阻吓和拖住了他们疑神疑鬼的脚步。

待到他们好容易协调完毕,派出少数骑兵,冒死突进渡口的营地中,发现毫无设防真相的时候,我已经带着裹卷好的将旗一起,有惊无险的坐上了最后一批渡河的大船。

他们的先头人马,也只来得及气急败坏的冲到河边,哀怨而热切用少数稀稀拉拉的箭雨,给我们作着最后的送行和挽留。

不过,撤退的预期目的已经基本完成了,虽然营地里仍旧留有相当,属于比较大件和笨重的物资,但对我来说人员能够全部而完整撤过河去,才是最关键的事情。

相比那些看起来颇为值钱的死物得失,这些经过高强度的转战历练,而幸存下来的兵员,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和资本,根本不在一个天平上。

只是这个便宜,也不是那么容易捡的,就算是计划外不要的东西,我还是竭尽所能的给他们留下了一些“惊喜”,比如埋藏的火药,火油。土地雷什么的。

因此,当我坐在最后一批抢渡的河船上,缓缓越过河中心的时候,依旧可以听到和看见,在渡口的临时营地里,传来了燃烧和爆炸的声响,升腾的火焰和烟柱,代表着他们最后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