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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走到河面比较狭窄的地区,这些并行的将士们,就用一阵急雨般的箭矢威吓对方,企图打乱它的队伍。

当然,这种盲目发射射不到对岸,就坠入河中的乱箭,只能是受到对方的奚落和嘲笑。

但是汴河对岸立营的南军,大部分人仍然留在原阵地上,不问歇地擂着战鼓,吹起军号,作着战斗的准备。

在它的后方,川流不息地出现新的流动部队,似乎正在向前线增援。

作为沙场宿将杨可世,凭着多年战斗经验,一看就判断出这是疑兵。老是这些部队,这些战马,却擎着不断地改变了颜色和番号的旗帜在后方转来兜去。

但就算它是虚张声势的疑兵罢,仍不能得出敌军兵力已竭的结论。聚集在北岸的部队仍有那么多,这是凭肉眼就能看清楚的,他们轻捷地行动着,并不因为一次次渡河的失败就挫折了锐气。

他们不是在虚弱下去,而是仍在准备第二次、第三次的大规模渡河,至少他们毫不掩饰作出再次渡河的姿态,用来牵制杨可世麾下的主力部队。

无论是认真渡河,或者仅仅作出渡过的姿态,这两者同样都够叫杨可世所在一方,暂且伤透脑筋了。

因为现在杨可世的确处于十分被动的地位,除了向洛都请求更多援军外,就别无他法了。

他虽然取得局部战役的胜利,但是西面战场上正在激战,他要不顾一切地西去增援,敌军就会真的渡河过来重新占领这一片河岸。

他好不容易通过一场血战才争夺过来的河沿阵地,并且也可能直捣他所在的指挥中枢,使整个卞前军马陷入失却根据和支撑,而指挥失灵的狼狈境地。

但他要继续留在这里,敌人就达到牵制他的目的——由于汴州的地位重要,除了他带来的后援和回纥的友军外,朝廷还把巡河水军的大部分和漕营的一部分混合编制起来,放在他的指挥之下。

南军牵制了他,就等于达到牵制大量北军的战略目的,而在其他战场上扩大战果,向纵深方面发展的可能性。

他没有得到洛都方面的确实消息,但他对某些友军的作战能力,显然不会估计得太高,有些事疲老之师,有些则是新扩充的军伍。

无论是汝州、许州,乃至郑州等其他方面的统将有失,全局都有可能糜烂的风险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