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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最为抢眼的无疑是杨可世的亲兵们,他们不但用双手,用兵刃和敌军搏斗,他们还利用骤马疾冲的冲刺力,三五成群的冲击那些避散的敌军,把他们连人带着兵器一下子就挤坠入河。

这显然是一种简单有效、因地制宜的搏杀方式。

他们从较远的地方觑定一个目标就猛冲上来,一些猝不及防的南军被他们冲坠河中了,也有的亲兵因为去势过猛,勒不住坐骑,自己和被他冲撞着的南军一起坠河。

也有的南军有所准备,轻敏捷巧地挪身,躲闪过亲兵的冲刺,反而转身到他背后,借他疾冲时留不住马蹄之势,轻轻一挤,就把他挤入河中。

一时之间,河水里就像是下了饺子的滚汤,仅是在挣扎的人体和甲马。

尽管剧战还在进行,但是在亲军为首的马步大队,前赴后继的冲击下,形势显然扭转过来了,北国军队完全控制住桥头市,把原来占据在那里的南军从北、西、南三个方向赶开去。

浮桥上的南军看见桥头堡被夺,他们的通道已被卡断而无法登陆,就抢着、挤着、挨着、混乱地退回北岸。

只有零星的船只和木筏还在继续载运人马过河,但是这段河岸的登陆点都被北军控制住了,难以上去。

这时,暂处后方压阵的射声将高世宣,率领部分正好以暇的弓弩手,面对河岸上的目标,手里的小旗一挥,万千弩弓齐发,箭雨到处就有成片成批的敌方人马,满身刺扎的滚落河下去。

那些强渡的船只顿时失去了篙手,滴溜溜地在河心乱转,筏子大幅度地向左右摇摆倾斜着,把中箭和没有中箭的人马一起晃进河里去。

也有个别南军奋力保持镇静,站稳身体,用盾牌挡住箭矢,竭力保持筏子的平衡,还想抢渡上岸来援救南岸被围的战友,但是他们挡不住高世宣这一批弓手一再瞄准,向他们施射,最后一个个都被消灭在筏子上、河中心。

南军增援的路线一条条的被卡断了,北军的后续部队却源源不绝地从后方开上来,聚在东岸的南军既不能渡河,他们的箭矢又够不到西岸,除了用少数射程较远的炮石和飞火雷,继续轰击着对岸,就只有瞪着眼睛干着急。

这时残存在南岸的梁军,虽然好像落入陷阱中的困兽般勇猛搏斗着,但在人数上已居绝对的劣势。他们被优势的北军切成一段段、一块块。再也没法把残存的力量集合起来。

他们就几个人围成一团,背靠着背,和身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宋军战斗着,哪怕他们的衣甲上已经溅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。

有的受了七八处、十多处的创伤,血从创口里涌出来也腾不出手来包扎一下,有的兵刃已经残缺不全。

面临着如此迫近的死亡,他们还是毫无惧色地为了保护自己、掩护战友,为了守住这个一隅立足之地而奋力战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