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一战打的实在太惨了,流水一般的送上去,又残缺不缺死伤惨重的被替换下来。

鏖战在中线战场,那些南军所持的密集火器,就像是无力抗拒的磁石一般,牢牢吸住了所有接触的战力,一沾上就发现摆脱不得,然后在邻部的配合下将其缓缓消磨掉。

他转头再度望了眼已经列队好的后阵,作为战地的主导者,他已经强势“说服”了来援合兵一处的右军统领师守信、盛威卫中郎耿全义二人。

力排众议的集齐了麾下最后的有生力量,来自三只军序大小数十位将领的亲军,再加上守营的辎重队,合计凑出马步三千人,就此做那孤注一掷之举。

这可是这些军头们,在事有不协的情况下,能够脱离战场的保命本钱啊,却自愿不自愿的被他给强夺了过来,这事后直道真相,岂还不盈反翻天了。

可是对杨存忠来说,可虑这些却已经毫无意义了,此战若胜那自当万事好说,在大好形势之下,行台那里也不会因为这点小小权变,而格外追责有功之臣。

那若是情况不利乃至大事不好的话,那自然万事皆休,这些尚有马力的亲军护兵,也是他夺路突出的根本保障,至于其他的杂音,至少那些阵没军中的将死之人,是没法回到行台去辩诉举告他的。

“究竟是马革裹尸报效君恩,还是不世功业,就看毕此一役了……”

他心中默念着,话到口边却变成了某种豪气冲天的宣称。

“荣华富贵,功名利禄……就看此举……”

“击破迎面之敌,两淮之地,就任我被纵横了……”

“徐州境内,有的是南蛮堆积如山的财货和辎重……任君自取……”

“更若能一鼓作气拿下彭城之枢要,南蛮的北伐自然就此成就泡影……”

“如此泼天之功当前,我辈亦是触手可及……”

“尔等还更待何时……”

“且让海里爬上来的南蛮子,见识一番我燕赵健儿的铁骑雄风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