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这一切,都在我麾下的部队,投入战场就发生了改变。
随着绵延的鼓号声,面向我们最近的一翼,迅速收缩了起来,然后变成一只前出迎击的队伍。
最先完成列阵的第六辅军大队,也大踏步上前,与这只分出来的敌军,迎面撞在一起,说时迟,那时快,这片刻之间,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。
迎面冲在最前的,是一些手持管状棒槌和小盾的士兵,只见他们小跑之后,突然就停下了脚步,堪堪拉出一条长长的横阵,用小盾横支起那些棒槌,然后在盾牌边沿猛然一敲,听的乒乒声骤响,对面那边,顿时就倒下好些冲在最前的排头兵。
飞快敲打这手牌,一口气将三发子药全数打空,这些辅军才呼喝起身挥舞着棒槌,抵近杀入列阵之中,挥牌抡棒,捣打的血花飞溅,后队的人马也绕过他们丛列,挺枪持刀从两翼杀入被挡住的这支敌军。
于是乎,似是没有见过这种掩射-突击战术的缘故,敌阵派来迎击的队伍,居然撑不过几个照面,就败退了下去。
被尾随追杀留下了一路尸首,方才在本阵急忙转过来的弩手,箭雨集射的支援下,逼退了那些追击的辅军,堪堪在本阵边缘,停下脚步来。
但是接下来,战事就没有那么顺利了,在分兵迎击受挫之后,北军大部迅速放弃了继续的攻势和努力,在昏暗暮色的掩护下收缩整队,缓缓向北退去。
而那些营垒中的神机军,以及负责掩护神机军的步军人马,都没有再出营追击,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数百步外的敌军,就这么完成转向换阵,离去。
倒是我的麾下,在见过了第六辅军大队的表现后,还有些跃跃欲试的主动请战意愿,事实证明,有所准备,而聚拢成一团的敌军大部,可不是那么好啃下来的。
在主动请战出击的几只协从友军,前赴后继的轮番攻击下,他们仍旧能够相对从容的整队换阵,交替掩护而退,仅仅损失了若干阵断后的人马而已。
这种战斗素养和指挥效率,让人不由刮目相看。
“这部人马啊,乃是平海军。”
检视过缴获的军旗样式之后,倒是有人认出来。
“北朝安东行营麾下的五大军序之一……”
“最远可以上溯到,乾元年间,老安东讨击军的源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