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共计五只部伍分列数阵,每阵从数百到三千人不等,虽然普遍偏瘦,但是人员还算是健实,只是缺了那种正规行伍肃杀彪悍的味道,而有些松垮散漫。

装备也是参差不齐,各种衣裳褴褛,大半光着头,也有皮帽子的,或是满是污渍的头巾,小头目们有一顶毛边盔,头领们则多一身杂色甲子,装备率甚至还不如我的散兵队。

起码我的散兵队有大量缴获来的装备,虽然不够整齐,但是最少是人人有甲,长短兼备的。

因此,看到我的大队人马,从面前鱼逦而过的时候,我可以明显听到嘈杂声彻底消失了,只剩下某种成片嘶嘶的抽气声,在他们的队列里冒出来,以及各种难以掩饰惊骇寒噤的表情。

我稍稍留心了下方腊的部下,他们人数最少,装备也最差,但是精神面貌上,反而是最好的,虽然也有脸色发白惊撼的,但还没有其他人那么失态。

根据底下的反应,我来之前,他们就一直在各种打听我的好恶和忌讳,以免不小心忤逆和冒犯了。

因此,对于我这位名分上的主官,以及正当“炙手可热”的一线领兵大将,可谓颇为热心和不失推崇之意。

只是稍稍认个脸熟之后,各种巴结和逢迎之词,就不要钱一般的倾诉而出。

虽然之前不乏协同作战的经验,但显然这是我第一次指挥那些,被划拨到麾下的友军作战,哪怕是些杂牌,也算是难得经历。

第344章 投献

无视临时的几位同僚们,暗藏这羡慕妒忌恨的眼光,满脑子心思的方腊,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宿营地。

见过了新军右厢本阵的雄武鼎盛之后,那些原本令他有些自豪的部曲弟兄,却是怎么看也不成器的样子了。

他们主要都是来自两浙之地,被就地收编的前藩镇旧属武装,还有所谓“喜迎王师的义军”之类的地方豪强武装。

邓元觉,王寅、郑彪,都是浙西当地的团练、义勇头领,属于旁系中的旁系,只是随着宣布易帜的官长一起降顺了南军,而得到暂时留用。

吕师囊和方腊则是浙东出身的,所谓杂流“义军”,前者是歙州的大户,在藩镇派下的守官弃城之后,自募丁壮结城自保,然后在南军到来之后恭顺的迎献了出去,而得到授官新安提辖;

后者则在清溪县的治下,长期客串着某种名为茶枭的非法职业,在南军逼近之后乘机杀死巡检,夺取了附近的梁水关,然后派人与东南行司的先头联系,而以投献之功,暂拜蒙城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