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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这不是一只底下大小军头可以擅专的旧式军队,当士卒们习惯了章法和制度之后,底层武官们想要做些出格的行举,都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了。

于是他,不由有些怀念开寨子的时光了,按照惯例,打开那些负隅顽抗的邬堡之后,至少有一半的缴获能够留下来自由分配,各种喝酒吃肉置办大席好好自己犒劳一番。

然后还可以从惩罚性掳卖的青壮中,继续获得些许收益的抽成。

可是当地稍有规模的大户,不是被前官府各种捐派压榨凌逼的破产纷纷,就是被后来过境的河东客军,给摊上支劳犒慰搞的死的死逃的逃,只剩下留在城里不甚值钱的房产宅地。

就算要拷掠逼问,也找不到多少对象。至于那些穷棒子苦哈哈就更不用说了,用上官交代的话说,去凌逼他们刮不了多少油水,反倒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和人心,实在费力不讨好。

反倒要从地方上的那些收获中,拿出些粮食物资来,招募他们做些简单粗重的杂役。只消举手之劳的一点点小恩小惠,就可以比较容易的树立起,公平交道的名声和口碑来。

他正在烦恼纠结着眼下的任务。

突然,城头高出望台上吹响了预警的鸣号,杜桑不由跳了起来,高喊这护兵的名字,给自己披甲挂刀。

那些正在城墙下操习的士兵,也在各自火什的老兵叫喊和吆喝声中,迅速完成兵甲铳器的整备,列队奔上城墙来。

按照预设的位置,纷纷进入箭哨和门楼,或是在垛口蹲伏下身子,用三眼铳和弓弩,对着来敌预警的方向。

正在城中巡曳的士官们,也此起彼伏的吹响集结的哨子,将那些正在别处执行勤务和休整中的士卒,都紧急召还回来。

因此,当出现在天边的大队人马,开赴到近前之时,迎接他们的是严正以待的城墙和戒备。

“稍安勿躁,貌似友军的旗号。”

杜桑却松了一口气,放下长筒咫尺镜,高声道。

“城上小心戒备……须防有诈……”

随后他们从城下,得到了对方前来接防的手令。

半日之后,我在宋城的本阵,也接到了类似的通报和军令,不由有些惊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