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这些淮南人才是属于这个群体的最底层,但是现在取代了他们垫底位置的,无疑是那些新来的倭人。
捧着烤过的豆薯,就着野菜酱汤,吃的十分香,偶尔有几片罐装代肉,就千恩万谢的大喜过望,在供给上的需求和期望值,委实低得可怜。
用军中的老话说,这些倭人只消当作两脚牲口,来喂养就好了,给什么都吃,给什么活都肯干。
就是脑子有些愚笨和呆滞,沟通起来颇费力,学东西比常人慢上许多,须得多费些功夫,才能掌握简单的命令和操条。
因此,其中大多数人,也就充作苦力和炮灰的命而已,但是尽管如此,这些倭人似乎还是食如甘饴,对上固然各种谦卑恭顺妥帖,对内则按照出身的地域,分作好多个小团体,相互竞争隐隐较劲别着苗头。
而对于南朝大多数军伍来说,这些倭兵相比其他的藩人出身,实在有些不堪大用。因此在帅司那里,听说到新军右厢居然愿意接收和使用,这些矮矬子之后,就又是遣送了一大批过来。
连带刚当上倭兵头领,还没有得意两天的黑岛仁,也产生了某种危机感,而亲自带人过去,用拳打脚踢的方式,好生“教导”这些新过来的同胞,如何用最短的时间内,学会新军左厢的规矩,以免拖累大家。
……
刚夺下的宁陵城中,攻打焚烧过后的烟火味,还未散去,我就坐在了城衙里,听取各路的回报。
进入宋州之后,我用第一营和第二营,兵分两路的交替攻势,在境内几乎是势如破竹,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和妨碍。
或者说当地守军,根本没有考虑和防备到来自西面,自己大后方的攻击,那些烽燧哨垒,军城堡寨,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,几乎这么哄然而下,甚至连报信的人手,都没能跑出去。
直道我们一直打到宋州西部的宁陵城,才有当地官员和守军,得到消息反应过来,闭城瓮守,然后被火药桶轰开城墙的年久失修处,仅仅投入三个辅兵大队,就轻易压制了全城。
然后,我得到了高歌猛进之下,连州城宋城也被拿下来的消息。
“这是?……”
我看着眼前木盘中,犹自滴血的人头。
“这便是水陆转运副使,兼宋州刺史陈继烈的首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