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大多数时候,我只要营造一个让人能够各司其职,充分发挥所长的稳定组织架构和具有凝聚力的团体氛围,就足够了。
……
背驰的马背之上,萧怀丹到现在同样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心情。这是一种被羞辱和挑衅后,却又严重挫折的情绪。
曾几何时,这些南朝颇为金贵的火器部队,一改指挥躲在坚垒背后固守,或是在大军重重护卫下,专事攻城拔寨的角色,居然敢在毫无遮蔽的原野之上,对一只骑兵主动发起进攻。
这是何等的荒谬啊,但是他娘的偏偏的却发生了,这背后意味着什么,萧怀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事世之大变局的先兆和初萌。
萧怀丹从未想过一天,会发生被自己部下的乱兵和惊马,给冲散阵脚和士气的事情。一切崩垮的太快就像是目不暇给的走马观花。
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举措和命令,就不会不在亲卫队的保护下,被那些车阵里掏出来的人潮,各种包围裹挟推动着向后退却,最后连将旗鼓号都丢了。
他几乎是在震惊中,有些浑浑噩噩的,任由左右生拉硬拽着,好容易在亲卫的拼死遮护下,冲出一个缺口逃了出来,此时此刻,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善后的主意,比如隐瞒自己的伤亡和夸大敌人的力量,来稍稍遮掩自己丧师而走的事实。
但他随即有回想起这只打着,火焰与雷霆旗色的奇特南军,各种铺天盖地的火器战术,所留下的深刻印象。
忽然他隐隐有一种感觉,只消把南军出现这么一支人马的消息,及其消息背后可能蕴含的巨大变数,送呈给洛都的那位大人,或许就可以获得将功补过的机会,甚至是额外的嘉赏。
毕竟,仅在外围遇到这么一只全新战法和编配军队,就如此难缠犀利了,若是南军之中再多上几只,或是成为某种那个常态,那岂不是要对眼下的战局,产生巨大的变数和意外了。
相比之下,他损失了作为老牌劲旅的卞军旗下,这只“黄粱骑”的责任和过失,也许就能得到赎免而保全自己的有用之身,然后籍以戴罪立功,再度卷土重来的机会。
带着这般心思。
他们这数百骑行,一路向西不惜马力的猛跑,在平原上绕了一大圈后,才一口气奔回到了先前临时驻留的进发地——鹿邑城,至于更东面的其他据点,以及负责围攻谯县南兵残部的那些步军营头,却是被他给暂时忘却了。
当鹿邑县城的矮墙,遥遥在望的时候,萧怀丹的想法已经完善起来,他甚至构思好了整套的说辞,并与这些亲骑部下初步对好了口径。
比如他们是围歼了南军前军才先胜后败的,敌人的后援是马步数万,并且投入了火炮数十门,因此黄粱骑上下将士虽然膘勇酣斗,但却血战数倍优势的力敌而渐渐不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