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我的麾下也不是省油的,反正他们在帐面上只是个未做登记的笼统数字,实际上多一些少一些,并没有太大差别。那些明面上提出各种要求和争议,试探我底线的人倒还好,只是一番活罪的磨练等着他们。
而在他们背后,各种煽动闹事和挑拨纷争而斗殴争衅的串联和异动,被明显人心不齐的同伴,通过某种利益而出首密告上来后,我干脆就直接找个月高风黑的夜晚,请他们去找龙王爷做客,反正我们正处江边,各种善后手段在方便不过了。江上又一直在打战,就算多几具失踪人士的浮尸什么的,也不足为奇。
负责出面行事的人选,则是暂编第四营营官杨再兴,这个有些灰暗阴私的勾当,我原本想交给穆隆这个死面瘫去做,但是却被他以本官有责的理由,主动要求承揽了下来,这也是他向我示诚和表忠的某种决心。
因此一夜之间,他们临时被突然抓捕,或是从床榻上拖出来的家伙,一个个历数罪状之后,不管是各种破口大骂或是痛哭流涕的哀求也好,全部塞上嘴巴,用牛皮绳将石头绑在脚踝上,直接将一个个拼命挣扎扭动的人体,像种荷花一般,从离岸的船上,种到长江里去,又轻便又省事。
我不需要审判程序,也不需要完整的证据链,这战地之中的非常时期,快刀斩乱麻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。
当然,最后我还是留了几个人下来,他们已经被吓的屁滚尿流魂不附体,对于指正那些“失踪者”,私通敌军,弃之潜逃之类的罪名,是没扣的答应和应承下来。
人称“小(白脸)参军”杜士仪,在场脸色苍白目睹了整个过程,并负责记录这些人的口供,这也是他进入我小圈子的必然过程。
骤然减少了这些不安定因素之后,剩下的人就消停了许多了,做事也卖力起来,这也让我意识到,有时候畏惧,也是一种驾驭人心的手段,而不光是亲身参与的怀柔和恩结。
我在这里如此动作,拖延了这好些天时间,江宁的官军就算是再迟钝,也该反应过来了吧。
最先出现在京口郊区西面的,是一些骑马飞奔的斥候,接着变成大队的骑兵,他们浑身血迹斑斑,很有些疲惫的颜色,一些人鞍具上还挂着疑似人头的事物,看起来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。
第277章 殷情与妥协
我们没等到接防的人马,却最先迎来的,居然是一位将领带领的一行辎重队。
五路延边招讨行营的人马,都有自己的专属的服色和旗帜,因此很容易认出来,他们身穿的这是从属与东南路招讨总管麾下,靛蓝镶绿的战袍,高举的蓝底焱边旗帜上,也是绣着“制后”两个大字。
领头这位虽然外观上说是将领,但是气质上更像是文官,山行卷边的銮兜下是整理的一丝不苟的灰发,颇有些白皙而松弛的皮肤,就算是大号的甲服,也无法完全套住的腰间赘肉,从护腰的皮兜里挤了一圈出来。
身后的人群虽然是军士的服色,都低眉顺眼的牵着牛,担着收罗来的酒水和炊熟的肉食,还用大板车装运着银锭和绢丝,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,让人有些不适应。
径直停在竖起的简单栅栏外,开始喊话交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