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麝号和汇源号的业务和人手,都急忙撤离回来……”
“然后是东单路,发生骠国的余孽作乱……”
“因此,原定天竺招讨行司的兵马,暂时过不来了……”
“只能通过水师和海兵队的有限支援……”
“骠国……”
我愣了一下,才想起来,这个故国应该属于后世缅甸的大部和老挝的部分地区。
历史上,由数十个部落和城邦构成的所谓中南第一大国,不过这个大国水分颇大,虽然号称属国三十六,小邦七十二,所谓的国王,也不过时其中实力最强的盟主,因此更迭内斗激烈。
更兼北方的南蛮新霸主南诏崛起,侵入伊洛瓦底江上游,几次焚掠过骠国王城,后来南诏为梁公所灭亡后,其故地几乎便成了大唐的南平都督府,南诏蒙氏王族几乎被斩杀殆尽。
仅存王子凤伽异一脉,被俘获到长安自此泯然于史志,另一只以王叔蒙失虎为代表,作为带路党归顺了平南大军之后,得到了唐军暂时所不及的伊洛瓦底江上游,作为残余臣民的栖身之地,自此不敢东望,而是生聚数代全力向南开拓,从骠夺得了不少的版图和人口。
并与当时的南海都督府相互配合,最终贯通和休整了所谓的红河航线,自此剑南(四川)、南平(云南)到黔中(贵州)的人口物产,可以沿河而下,乘船换转数地,而直达安南都护府治所——交州郡(今河内)的出海口。而不用再千里迢迢的周转内地的丛山峻岭。
只是这么一条新兴的黄金水道,自然少不得一番波折和是非,所谓的经济动脉之旁岂容异类外族。
因此,南朝兴起后,只是延续南海都督府时的方略,继续蚕食和吞并女王国、西单国,金齿国,最终占据了骠国的大部分领有,包括后世缅甸沿海,以及平原和河流居多的南部到中部,设立东单路十三州,作为安南西道的分属路,对于缅北山区就兴趣乏乏,通过扶持一些蛮人土族的小国,作为藩贡臣属相互牵制。
所谓习山地而善战的骠子兵,也成为南海都督府对外开拓时代的重要藩兵来源之一,至今仍旧活跃在西海道的军事序列中,但是同样的,当地开化有限而民风彪悍,北边各种部族的残余,一直在试图反抗国朝的统治。
为了巩固和消化这些新旧疆域,同样也牵制了国朝相应的驻屯军力,需要大量人力和物力来维持和保障,这也是国朝空有数十万大军,确实无法全力投入北伐的缘故。
除了延边五路和畿内的中军外,就基本都是维持和屯垦、开拓性质的驻屯军,动员和调遣起来旷日持久,至于非常规性质的部族藩兵和诸侯的土兵,大多数守土有余而进取不足,长期远离家乡作战的话,战斗力和意志都要水准大跌的。
因此很多时候遇到民变或是土族反乱,都是靠水师配属的海兵队,作为机动应急力量,再酌情从附近的州郡和军镇,调兵过来镇压和清洗的。
只是这次安远州叛乱实在拖得太久了,而在背后牵扯到的东西,也是错综复杂,连我这样在前线经历过大多数事情的人,也有些看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