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作为这些无礼无状之人的上官,还是前来接应交割的友军来问的……”

“居然是龙州团左……”

对方叹了一声,却是露出某种若是所思的表情,然后挥手止住身后的议论纷纷道。

“此处多有不便,可否近前说话……”

“不可。”

这话一出,他身边顿时冒出一阵反对之声。

“经制乃正四品大员。”

“岂可对小小的末流提辖,屈尊嘘贵……”

但是这位高宠,显然是个雷厉风行,言出必践的人物,就带着这些军将和少许亲卫,徐徐然的进入了我的营地,这也让我对他看高不少。

屏退左右,对坐在马扎之上,这位高经制三言两语,就说明了官军出现在战场上的前后缘故,以及那名军将如此说话作态的前因后果。

我们居然成了诱饵了?或者说我们从港口出发的那一刻起,就通过传信的鹞子等手段,变成前方官军战局上的一枚棋子。

而路上的行程和消息,以及前线局势的变化,则成为不断调整这枚棋子用处的过程,最终当我们的队伍,抵达了陌河小城之后,已经决定了我们的最终用处。

这也是他们对待我们疏离态度的背后缘由,有句话说得好,要想欺骗过敌人,必先欺骗过自己的先,起码连陌河小城的绝大多数人都并不知情。

为此牺牲一只团练,实在算不了什么,比我们更重要的诱饵,则是那些足以支撑官军下阶段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辎重。

但是随着一切到位,舞台和展开铺开,事到临头,却在我们身上出了纰漏。

或者说,官军本来想借着,四方叛军聚集起来合力伏击辎重队的机会,要打的是一次彻底的包抄歼灭战。

却因为我这部实在太机警,表现太好,让叛军望而生畏,屡屡受挫提前而还,变成了一场撒羊式的击溃战。要知道他们的计划中,本该是物资不足的叛军,付出一定代价后得到了这批辎重后,不愿意轻易放弃而被绊住,然后变成官军合围的网中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