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那些敌军,已经冲到土台边上。
蹲坐在斜上的木尖栅栏后壕沟里的矛队,也突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,双手紧握长杆,猛然发声吐气,像斜前的方向刺去,那些冲在最前的排头兵,就像是稀疏的浪花,遇到充满尖刺的礁岩一般,霎那间被鲜红的颜色染红了土坡上的斑斑点点。
就算他们有防护甚好的甲衣,也不免受伤,或是被卡在家偏离的矛头猛顶着,失去支撑或是脱力滚下土坡。
攻势稍挫似乎并没能影响他们的决心,几个呼吸之后,我看见几十面不知道那里找来的手牌被举起来顶在身前,再次冲上土台来,由于需要列阵配合的缘故,这次速度不免慢了许多,却成功的迫近简陋的栅栏,几乎是肩并肩顶着那些戳刺的矛尖,包铁的牌面和精铁矛尖,刮搽出刺耳的声响,然后又一方不堪忍受的翻到,或是折断。
然后一些牌面被压在了木栅之上,成为跨越的踮脚之物。虽然他们之中许多人很快的。
被条件反射的矛手,给挑飞戳穿在空中,或是翻越栅栏时被戳伤腿脚,肠穿肚烂的倒挂在木尖上,但是也有人以手牌和尸体为掩护,成功跃过栅栏,挥砍在矛手之中,其他人只能丢下矛杆,用随身的短刀和长匕,试图进行悬殊的肉搏。
这时两翼的铳队已经射完了好几轮,将这些敌军防护较少的侧面,像是剥开的洋葱一般的,倒下一层又一层。
而土台之上居高临下的三只铳队,则越过他们的头顶,直接射击缺少遮掩的后队,因为靠的近命中大增,几乎每次枪响,都有人体脱离滚落下去。
似乎感觉到两翼的危机,这些悍勇的敌兵也几乎是当机立断一般。
迅速分出两队人来,绕过土台杀向两翼,将那些铳队驱散逼迫的急忙散开后退,乘势急追一段却再次被成排林立的矛队挡住。
这些出来袭营的毕竟是惯战的死士,几乎是顶着矛尖冲撞上去,被戳穿挑飞了十多人后,也将矛林拖拉压坠着,拉开一个大缺口,后面的人乘机踩着肩膀和后背,跳进矛队之中猛然近身砍杀起来,顿时血肉横飞的场面变的惨烈起来了起来。
然后这些铳队被矛手围拢在其中,也在队官的带领下,几乎是捏着滚烫的枪管,红着眼再次开始装填发射,误伤了若干友军之后,稍稍扼制了这些冲到人群中的敌兵。
这时,风卷旗亲自带队赶过来的白兵队,却没有正面迎上去,而是沿着深沟从侧边杀入,顿时将这些数量不多,却相当精悍的敌兵,一股子锐气搅乱打散,挽救了岌岌可危几乎溃散的矛队。
而在土台侧后。
“滚回去……”
而我亲自带着标兵队和另一只白兵队,堵住了土台上成群逃亡下来的神机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