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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我答应了其他方面的往来和合作,比如作为世家子弟的晚辈论交,在事业和经营上的联结互通之类的。她们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更多。

因为是南投家臣的后代,在政治立场和家世沿袭上,对于所谓北人群体,或曰东进派,乃至泛主战派有着天然的倾向性和立场偏移,因此我的会见,更多像是某种旁证和参照。

因为有好些对方颇感兴趣的东西,再加上额外生出的话题,这场会面足足花了我半个多时辰,出来以后桌岸上的菜肴都换过了两遍花色了。

只是那些站在内厅,显然与主家关系更密切一些,也稍微知情一点的宾客,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,就好像刚令进去还是一只潜力股,突然便成了新入市的蓝筹股一般。

用那位当代鹿公的话来说。

对我表现出来的火器战术,极其使用的细节很感兴趣。毕竟战争才是促进军事技术,及其相关衍生产品的,但是南朝这些年没有打过什么大规模的战事,只有五路延边和外藩地的一些地区冲突,而藩镇割据的北朝,但是不缺乏战事,但是却缺乏足够的资源和财力的投入,因此也没能把火器工艺和战术,这一明显需要大量烧钱的项目,给做大深研的机会。

关于火器革新的呼吁和争议,也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很多年,其中也不免受到传统数量庞大的军工产业,各种既得利益集团的抵制和排斥,而成果有限。

毕竟,相比弓弩,南朝的火器,在射速,射程和威力上并没有任何明显优势,使用工序也颇为繁琐,更有受环境气候影响更大的劣势,特别是对南朝这样,大部分版图处于温湿多雨地带的政权来说。

虽然有发射次数更多的亮点,但是所谓临敌不过三发的战争模式下,也就成了鸡肋一般的东西,因此只能按照下层军将的需要,有限的配备一些和弓弩一起搭配使用,或是充当防御性的辅助兵种而已。

正常的兵种序列中,也就是已经使用成熟的火油弹和飞火雷,更有特色和亮点一些。

这次清远军变中,畿内的兵马表现的过于耽于逸乐,积弱不堪,甚至需要出动内城的拱卫军和殿前军,外加上外道州的勤王军,才得以扑灭,其中又以从属水师序列的海兵队,表现的最好。

因此朝中大佬,有意练一只偏重于火器的新军,却是受到了梅山行馆保卫战的触动和启发云云,虽然不知道陈夫人她们是怎么借机宣传造势的。

依靠百多只火器和两百多件弓弩,硬是依靠有限的地利之便,抵挡住了拥有荣誉字号的精锐部队的反复攻打,死伤枕籍而巍然不动,却是不争的事实。

最后对方的伤亡对比也很难看,连主将都折了进去。虽然有所夸大,比如刻意忽略了某些过程和条件,但还是不免让我,无形间间接的名声鹊起。

这让朝中某些人,找到攻击现今枢密院领下,武备驰废的理由,然后又有人为了转移矛盾,郑重其事的提出要重视这次攻防战中,火器所表现出来的优异之处。

而陈夫人极其背后阵营,显然也看到了某种契机和因由,乘机把我推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