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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起刀落,几乎无人能挡,无论是枪矛,手牌还是刀剑,几乎是被他连人带兵器一起斩断切碎,落不下几合。

就像是一个人形的绞肉机一般,留下一地支离破碎的人体。就算是稍有阻碍,也像是被扫垃圾一般,经由他强横不似人的臂力,给挥落到一边,或是干脆撞在墙上和栏杆上,直接掉落下去,发出沉闷的惨叫声。

碰,我手铳也装填好射了出去,可惜又被他侧头偏开,只在不甚要害的肩上,噗的一声打飞几片带血的甲叶,穿着那么一身严实的甲衣,还受了伤,却不知道还能保持足够的灵敏和激烈的动作。

转眼已经被他杀上三层,并且将二层的护卫和三层的,阻隔在身后。我真是可以看见韩良臣和伯符他们,各种忧急和愤慨的表情。我反而有些冷静下来了。

破破烂烂的红皮风,也变成被血肉浸浴的深酱色,粘卷在一起,像是几跟布卷做的尾巴一样,随着他格击斩杀的动作,而飞舞出一种奇怪的壮烈感。

几名战斗经验老到的骑从护卫,用刀牌配合着,终于将他给拦了下来,然后他又中了一枪,只可惜是手铳。虽然打在胸口上,却被崩碎的金属护心镜给挡住了大部分威力。

我心中大恨,重新拖起一条长铳,装填起来,却经不住手抖,洒落了一些药粉,然后一声惨叫,让我的通条掉在地上。却是。

一声,却是红披风露出个破绽,以腿上被刺穿的代价,再次放到一名骑从护卫,顿时打破了他们的掩护,然后又斩断另一名骑从护卫的剑和手臂,顶着胸口将他甩撞到墙上。

然后我再也忍不住,有些酸软又有些坚定的举起长铳,最后两名骑从护卫像是下了决心一般,贴身缠住他,然后被刺穿,乘着这个片刻僵直,我也扣动了扳机。

碰,红披风身晃了一下,血水一下子从锁骨的位置喷溅,他像是恶鬼一般的赫赫笑了一声,将破碎的甲兜解脱下来,露出里面被染成深色的里衬,反手拖着长长的战刀,一瘸一拐的向我逼将过来。

一个小小的身影贴墙冲了过来,挥手将液体从近距离泼在他的身上,他挥手一档,却发出嗤的声响,蒸腾其许多烟气,忍不住闷哼了一声。反手撩刀过去。

我大惊失色的不顾一切的用火铳去拦,却咔嚓一身被切断,但也挡偏了下去势,乒的一声斜切在抹泥灰的墙面上,崩落下些许碎块,还有一大岔飘落的发丝。

然后她又动了,又是一股刺鼻的液体,斜斜泼在红皮风的肩膀以上,这次他没能全部挡住,似乎是因为战斗的疲累还是流血过多的缘故,他的反应稍稍迟了一线。

然后我看见,他的头脸上没有遮蔽的地方,被溅到了几块半透明的东西,在嘴唇,鼻子和耳边的位置上,皮肤迅速发黄干枯然后翻卷剥落着,露出里层鲜红的血肉。

然后他做了一件最错误的事情,用空出的那只手,试图去摸脸上手上的位置,不出意料的是他再次惨叫起来,那是真正无法忍受的痛楚。

连武器都失手丢在地上,随即他重新捡起来,像是受伤的猛兽一般在走廊上大吼大叫着,却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,因为他已经看不见了。

他摸脸的动作,似乎是把手套上残余的腐蚀物,也给沾到了眼角边上去,整片耷拉下来的血红眼皮和变成灰白浑浊晶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