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了一下,不由靠的一声,心中瞬间仿若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。
之前他籍籍无名,只是地方小军头,但是现在他的身价,至少价值一千万钱,这还是砍了他人头,送到广府去的奖赏的一部分而已。
虽然猜到陈夫人在乱军中的关系,多少会有点地位,但是没想到,早年很照顾她的那个兄长一般的男生,就是叛军硕果仅存的总头目啊。
这个现实实在太惊人了,惊人到只要稍有些路,就可能掀起以陈、宁两族为中心,乃至诸多政治派系的动荡和风暴啊。
那些对头又何苦处心积虑大费周章的,要在岭内南朝势力所不及的,江南藩镇犬牙交错的缓冲地带,来除掉陈夫人,只要这个消息往上城一丢,就足够牵连一大批人,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久仰久仰……”
我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说辞,本能的反应道。
“能要个签名么……”
“要签名作甚,拿回去当手信么……”
他愣了一下。
“留个纪念而已,当我老去传家的时候,可以和儿孙吹嘘,当年我面对叛军首脑,也是面部不改色谈笑风生……这就是凭证啊……”
“总算来个不一样的……”
“不过你怎么就有信心,活着回去呢……”
“难道这世上有不怕死的人……”
我眼睛还没看清楚,雪亮的刀光就重新被架到我脖子上,好吧这位也是谈笑杀人的狠角。
“死,当然怕了。”
“不过怕又有什么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