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时节,没有足够的关系和背景,要想搞到一艘愿意渡江的航船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毕竟汛期渡江对船只的形制和抗风浪能力,有着颇高的要求。
因为处于对抗海外乱党和江南诸侯的前线,前些年还是时有海外藩的小股船队,闯入长江水道袭扰内地两岸的传闻和警讯,因此稍大一些的船只都在官军的严格掌控中,避免为贼所乘。
我们可没有办法再找一只像十娘那样背景和关系的队伍,来浑水摸鱼了。传统的搭伴行路。
租住了一间城郊外的小院里,直接付了一个月的定钱,颇为陈旧,家什齐全,但还留着前一个使用者的痕迹,价钱也不便宜,唯一的优点是,离路口的草市近,获取各种生活所需方便,而且还有片小林子的半遮半掩,情况稍有不对,也方便开溜。
然后安心的宅起来过某种小日子,除了买东西为由的打听消息,几乎足不出户。然后是各种日常防身和生活技能的训练,晚上则是读书和做笔记的时间,我给她讲故事,她根据我的口述,做一些读后感或是偶然心得的笔记。
所谓祸福无门,人在家中坐,祸事自天降。诸如“你只要有足够耐心站在河流边上,总会等到仇敌的尸体从你面前流过,之类的逻辑关系。”
仅仅在这里住了六天,安静的夜晚中,我忽然听到某种重物翻过墙头破瓦的声音。
因为被我特意的设置过,因此这些碎瓦的动静,加上墙根下弦线的反应,轻易将我和抱头蹲惊醒了过来。
“小偷。”
我心中闪过类似的念头。这倒不是没有可能,输入这里靠近闹市,但是乱世中总有一些铤而走险的闯空门者。
我拿起短横刀挥动了几下,另手将刀鞘套上一个特制的钉套,就成了个轻型的狼牙棒,让抱头蹲上好手弩替我压阵,然后轻轻的推窗一线,看到墙角下的阴影里,多了厚重的一块。
我将一块石头丢过去,只是触发一声呻吟。我开始提灯走了过去,灯是改造过的,必要的时候,可以变成某种近距离投掷燃烧的武器,这样也能给处于黑暗中的抱头蹲,指示目标。
然后我看见了一截属于女人的裙角,再往上是大片的血渍,和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就算是个女人,哪怕是受伤的女人,我也没有放松警惕,而是保持一个可以随时斩击的距离和角度。
“夏生……”
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,让我威胁性的动作顿了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