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皇上,二皇子脸上的笑意也冷了几分。
皇上以避人耳目的方式为慕远枢铺下的路,他岂会不知?可知道得越多,他就越是仇恨慕远枢。
“我心可鉴明月,一切都是为了大齐江山。”二皇子脸不红心不跳,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慕远枢。“倒是堂兄,柳大人的情况还好吗?”
不到万不得已,二皇子也不想过早亮出这块底牌。
苏相告诫过他,底牌要用在最后——这大抵是要他留着回京再用,可现在他恨透了慕远枢和柳无言,恨他们老挡着自己的路。
柳无言老奸巨猾,总能抢先一步布下计策。崔呈律虽然能干,却远不如柳无言防微虑远。像柳无言这样的人才,若不能为自己所用,除掉是最好不过的了。只是眼下还不能挑起与慕远枢之间的纷争,二皇子遗憾地想着,被父皇万般偏爱的堂兄,若真与自己起了争执,想必父皇也会偏向他。
“你将人藏在哪儿了!”慕远枢到底是习武之人,稍一使劲就让二皇子涨红了脸。
他们在帐下私谈,没有被人,自然也没有人斥责慕远枢的无力。
二皇子却是忽然大笑起来,眼底透出讥讽之意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二皇子心中畅快至极,讥讽中又带着些许怜悯。“堂兄,柳大人……知道你这般在意他么?”
柳无言本是皇上中意的太傅人选,却因为与庆王的私交,主动请缨去教导慕远枢。二皇子少年时曾见过登顶三元的柳无言,心生向往,有意结识,可人家却看也不看,就直接朝慕远枢去了。
二皇子嫉恨慕远枢,连带着他的一切都有心觊觎。
父皇为何迟迟不立储,为何在应允他出征之后还偷偷给慕远枢送助力——他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个病秧子大皇兄,而是这个令父皇心怀愧疚的堂兄!庆王的独子!
“我再问一遍,人在哪里。”慕远枢眼底的寒意愈盛,甚至流露出一丝杀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