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道听途说,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。”崔呈衍摸了摸下巴,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。“若真让我这毛头小子去督军,今儿就会把我招去吧?肃玄,你信不信那陆明会气得眼睛冒火?”

陆明才以状元之名入职翰林院,又长袖善舞,铆足了劲往上爬。崔呈衍和段严能想到的,他也一定能想到。

只不过,或许在他看来,能再搭上二皇子这条船,才是最重要的吧?

段严无语地看着崔呈衍:“子行,你一点都不害怕的么?”

那可是战场,真正的战场。

他们生于盛世,关于北狄人的马蹄是如何险些踏到京城的故事,几乎只存在于说书先生的故事里。

“怕,怎么不怕。”崔呈衍说。“听说北狄人野蛮得很,每占领一座城,都要将物资洗劫一空,边境的百姓们都怕得要死。”

可是,怕又有什么用呢?

该来的终究会来的。

苏相的用意,不是他们能揣摩出来的。令崔呈衍感到迷惑的是,他那青州城的首富爹还没有为苏相的大业添砖加瓦呢,怎么苏相就迫不及待地想推他去引颈受戮了?

闲话时间久了,就会引人怀疑。

回去之前,崔呈衍忽然想起了什么,对段严说:“这件事先别告诉良良。”

刀剑无眼,督军虽然是文官,但总归有风险。

况且,苏相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,他们谁也摸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