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良草草地扫了一遍,眼神中的光芒愈盛。
“难怪。”温良想起自己小时候对崔呈衍的恶意揣测,不觉地笑出声来。“换我是爹,也该痛骂我这个嫉妒心作祟的臭小子。”
这种针砭时事的策论文章,写得不好就如同隔靴搔痒,让人笑话。但要是写得好呢,又要顾忌言辞是否合适,束手束脚,很难发挥。
崔呈衍不亏是温知瑕夸上天的人才,在写文章方面有两把刷子。
“唔……”崔呈衍似乎醒了,他揉了揉眼睛,惊讶道:“良良?我……我睡着了?”
都过了三更天,本来就是睡觉的时候。
“来,喝杯水先。”
温良将文章放下,去给他倒水。
崔呈衍注意到他看了自己今晚奋笔疾书的成果,眼神一下子就亮起来:“良良!你看到了!”
“嗯,看了。”温良端着茶杯走回来。“这是打算拿去跟举子们探讨么?”
“唔……还没想好。”崔呈衍往后一仰,叹了口气。“闭门造车肯定不妥,可这要真拿出去给人瞧瞧,又不太放心。”
也是,崔呈衍混入举人圈的时日尚短,对他们的底细也不清楚。万一那些人文采不如崔呈衍,又怕他抢了自己风头,拿去借题发挥就不好了。
要是在青州城就好了,还能让岑夫子看看。岑夫子在朝中那么多年,他对政事的看法一定有参考价值。
可现在在京城……温良在收拾崔呈衍扔乱的书籍,忽然说道:“要不……让柳大人看看?”
铁面判官柳无言的传闻五花八门,但是不管在哪个版本中,柳无言在朝上与苏相死磕的故事总少不了。像他这样敢于直言又不怕死的官员着实少见,据说,连皇上有时候都怕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