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崔呈衍连哼都没哼一声,但巫雪还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忍痛的迹象。

“虽然没有伤及筋骨,但也是挺疼的。”巫雪摸了摸下巴。“我看崔小公子神色如常,想必也不需要开止痛的方子了吧。”
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总是笑眯眯的巫大夫也是个白切黑。

崔呈衍的表情变了变,认真道:“止痛的方子还是很需要的。”

“我还以为你真是铜墙铁壁,不知疼痛呢。”巫雪一边写药方一边说。“怎么,傻子当久了,还真把自己当五岁小孩了?”

崔呈衍一本正经地回答他:“站得更高,看的更远。巫大夫不觉得爬树很有趣么?”

“有趣,是很有趣。”巫雪凉凉道。“再伤狠一点,可就成叶孤云的难兄难弟了。到时候你们俩一人一根拐杖,我看你还有不有趣。”

叶孤云就是叶大人,平日里除了督工之外,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帮街坊邻居修修家具,补补屋顶,偶尔还做些小玩意。

“叶兄那是运气太差,每次都出事。”崔呈衍不以为意。“我只是马失前蹄。”

“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。”巫雪显然不信他。“最近城中的传闻可多着呢,你崔小公子可是以一己之力丰富了百姓们的业余生活。”

大户人家的闲话谁都爱听,自然流传甚广。

关于崔呈衍和他那哑巴媳妇的故事,巫雪至少从来看诊的病人中听到了不下三个版本。

“所以,你那媳妇真是哑巴?”巫雪很好奇。“不是你大伯和二伯派来的奸细吧?”

“妙手仁医巫大夫,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长舌了?”

巫雪十分坦然:“好奇心人皆有之,我也不例外。”

当事人就在他面前,此时不问,更待何时。

在巫雪面前,崔呈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,便如实说道:“他不是奸细,也不是哑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