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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人一向冷硬,就算是身为他儿子的杨小虎,有时候也不太敢亲近他,不过之前屈词猜的也没错,身为猛男的儿子,杨小虎自然继承了杨虎骨子里的血性,从小到大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就拿上一次杨虎进山的事儿来说,男人在深山里呆了一个晚上,正常五岁的小孩被留在家单独过夜,怕是得吓出点什么毛病来,等到家里大人回来,势必会大哭大闹一场,但杨小虎没有,甚至第二天杨虎回来时,眼泪都在眼眶里打滚了,杨小虎愣是没让它落下来。

五岁孩童尚且能如此,更何况一个十七岁的少年,再者十七岁已经算不得是孩子了,在山村里,跟余青一个年纪的,成了亲的大有人在。

在地上滚过,少年不仅头发散了,脸上也沾了不少灰,泪水流出来,在那脏兮兮的脸上冲刷出来两行小路,真是又可怜又好笑。

杨虎听着那呜咽声心烦得很,却又无法做到置之不理,在原地钉了半晌,这才上前两步拽着少年的手,半扶半拎地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。

大手粗糙地拍了拍少年身上的灰,又上下晃了两眼,见少年身上没有伤口,男人才开口安抚道:“没伤着,别哭了。”

这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少年哭得更凶了,一张嘴嗷呜嗷呜的,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,光哭还不算,他还要嚎:“疼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杨虎本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性子,被余青哭得心烦,他下意识地蹙起眉头,眼底也压着不耐烦:“行了,摔一跤而已,又没破皮,这么娇气做什么?”

余青对他人的喜恶情绪很是敏感,纵使男人有意压制,可他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不耐烦。

他悄摸摸瞄了眼杨虎,男人其实生得很俊,只不过常年不苟言笑,唇角时时刻刻都拉着,看着就不怎么好相处,再加上那横跨右半张脸的疤痕,显得有种不怒自威的可怖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