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相公吩咐吧,这么晚了还要办什么事?”于是四人抱拳道。
高方平道:“各自带人分散,分赴各县各村,连夜传达我之指示,让首期选出来的那群信任我的代表们,明日午时之际到江州开动员会。我要让江州各地的乡贤,让那些台嘉们知道厉害,运动,它要来了!”
四人不明觉厉,只知道大魔王又要犯浑了,不过四个家伙一致认为,只要他不是发动党世雄所部去到处砍人,于是便很是放心了。当下便分开行动了,除了梁红英和林冲留下之外,没人闲着,关胜,韩世忠,刘光世,杨志,鲁达,燕青,赵鼎等人,全部连夜奔赴各处去传达高方平的最高指示……
若在以前,不服役的时候官方发动群众就是笑话,但高方平如今在江州的威望很牛,午间不到,来自江州各地的苦人们,近三万人就集中在了江州大校场,等候着小高相公的到来。
他们有的距离很远,听说三更起床造反,四更带着干粮小跑上路,午间才能及时赶到。但是他们愿意来,因为以前的江州没有任何一点希望,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人,现在虽然还困难,却有了安全感有了希望。所以他们想来听小高相公要说什么。
小高到场后登台,原本想维持造型,却是被绊了摔一下,险些摔了哭起来。
“呜……”全部人们看得大跌眼镜。
汗,梁红英一阵尴尬,急忙扶起他来,又给他戴好了帽子。
高方平站到高处之后尴尬的道:“不要笑,我和你们一样是会出糗的,不会事事都完美。我会摔跤,作为江州大法官我还闹出过不懂法的笑话。但我一直在努力,我仍旧有了在江州的答卷,江州的豺狼毒瘤,被我杀了五千多个,但是现在江州元气仍旧没有回复,本官以及各位之道路,仍旧任重道远。除了那群明着的拦路虎外,江州他是不是就太平了呢?”
顿了顿高方平拍一下台面:“我看未必,它仍旧有许多暗瘤,在制约着江州,在阻拦大家的好日子到来。各处各县上报之案例,让本官触目心惊,尽管大水已经褪去,它仍旧有十几个溺死的女婴,用于去祭祀河神雨神,感谢它们此番对我江州不杀之恩,祈求明年风调雨顺?这里,我看不惯,所以我替大家问一句:千年以来祭祀从未停止,前赴后继,一个又一个从你们身上掉下来的孩子,被扔进了河里祭祀,但是天灾、水患、虫灾,严寒,这些它停止过吗?”
“没有!”
呼声热烈,之所以热烈是因为高方平说的是实话,这些的确从未停止过。
高方平道:“我们志诚,敬畏神明,这没错,因为弱小所以祈求庇护。但是兴许你们有些人不敢问,不敢发声,不过我敢,我就要代替你们问一句:老子们祈求了一千年都未得到回应的神明,它们一不高兴咱们就要流离失所,无数我们之骨肉送去也没有喂饱它们,那么问题来了,它们还值得继续拜吗?”
“不值得!”声嘶力竭。
高方平嘴巴笑歪的道,“好在你们还知道呐喊,知道对这些没用的神明说不。但这里又有了另外一个问题,很多时候,宗族的长者、乡贤,他们是依靠着这些、再以那概念模糊的祖宗规矩压制大家。很多苦人既要承担朝廷税役,还要承担宗族税役,进而承担土匪压榨。乡贤背上是一座大山:官府。而你们的背上是三座大山。与此同时你们要红着眼睛、眼看着自己的骨肉被人拿走去牺牲。”
顿了顿高方平道:“公平问题我就不说了,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公平,譬如皇帝睁开眼睛就是天子,皇权天授此点不动摇,拥护我大皇帝陛下的领导就是大宋意志。到此这里我这个皇帝派来的守臣就念头不通达了。任由乡贤剥削你们的粮食,强迫你们代其服役,还要杀死你们的孩子,禁止你们说话。在我看来就是对皇帝不公平!为什么呢,因为你们是皇帝子民,有权决定你们的命运的不是一个污糟猫族长。皇帝不许他们剥削你们,不许他们拿走你们的亲身骨肉扔河里,但是这一切从未停止过。那些只拿贡品而不做事的神明,从未阻止这些丧心病狂之事发生。但是有一个人在阻止,就是我,皇帝派我高方平来不是请客吃饭的,而是为他的子民说话,保护他的子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