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军还是算了吧,小子不成的。”高方平尴尬道。
“沿途听闻了你在陈留县平乱事迹,老夫觉得你骨骼精奇乃是可造之材,不错,敢杀人家伙总是有用的,也总是异类。继续再多杀些军官就好了。”种师道说道。
汗。
高方平也实在不知道他是夸奖还是讽刺。
“回去吧,你要的东西老夫没有,也不记恨你这次坑了我。”种师道又要蹬车。
“下官依旧坚持请种老爷子吃酒,另外我直接点,想请您进入捧日军任职?”高方平道。
“捧日军难道不是个养猪的地方?”种师道不禁好奇了。
“……”对此高方平没什么好说的。
种师道叹息一声道:“老夫带不了捧日军,那是用来装门面给皇帝看的‘仪仗队’,不是用于打战的军队。所以带兵的方式是截然不同,老夫相信你小高也清楚,老夫一进入捧日军难免就想杀人,但京师重地,皇帝的亲卫军不容老夫杀,所以大家都难受,高殿帅也无法用我。”
他说的是事实,高方平不是不知道。真个让他进入捧日军,要不就是手下全部被他折磨死,要不就是他被手下气死,那是大家都难看,不可改变也不可调和的事。
高方平这么建议,也只是想给他一个交代,让他多拿一份俸禄而已。
但事实上高方平高估了些金钱的诱惑力,种师道就这德行,宁愿不要钱也不想进入“养猪场”去挂名。
墨迹了一下,老种答应了去吃酒的请求,放弃了坐车,一起骑马和高方平并肩入城。
整个过程他再也没有和高方平说话,依旧是那副略感风烛残年的样子,半眯着眼睛,半死不活的神态。
东京街市上正是热闹之际,天色茶黑,处处灯红酒绿。
没有喝彩欢迎,名震西北国门的名将回京,竟是这样的和京城格格不入,更凸显了一种小种相公身上的孤独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