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没得谈,之前一直没开这个口,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容易答应。

梁中书的确和常维不同,他是将来要登入青云的人,小辫子自然越少越好,有风险的事越少越好。他这样级别的士大夫别说批准个钱庄业务,他就是贪污个钱庄也没谁来找他麻烦。但如果有天要做宰相,就需方方面面注意。就是这样的原因,他又需要送礼给皇帝和蔡京,所以这才容忍卢俊义的存在,因为他需要卢俊义的钱来送礼,他梁中书是不能赤膊上阵去撸钱的。

否则以北京的繁华来说,他只要不在乎吃相而赤膊上阵,积攒些家财太容易了,何必沦落到去找儿子借钱还遭遇白眼的地步?

到此,高方平恭敬的道:“小子明白了,留守相公将来是登入青云的人,有所顾忌乃是正常的。”

“你果然很聪明。”梁子美笑着点了点头。

高方平又道:“但既然北京没有业务,生辰纲一事小侄帮不上忙,现在殿前司转运局的军伍已经回返东京,路上不太平,您总不能让小侄带着巨款上路吧?”

“可老夫听说我宠妾的钱都已经存入你的名下,票据是以孟州钱庄的名誉,包括我那不成器的逆子梁希明的钱也存在你处,票据以东京钱庄的名誉开具,那便是说可以转圜不是吗?”梁中书道。

高方平一阵郁闷:“伯伯,那些钱少,小侄很容易就可以带到孟州或者东京,但您的十万贯……”

梁中书毕竟是顶级的封疆大吏,决断和霸气都很强,赶鸭子上架的道:“莫要再推脱,老夫事繁忙,无暇押送生辰纲,贤侄你乃将门之后骁勇善战,何惧区区山贼。此举算是帮老夫一个忙,听说是一层汇兑费,老夫会付你一万贯。你帮了老夫,那么你在北京的业务老夫自会多多照应,将来所有的事都是可以谈的,这就是官场规矩,贤侄居然做官,须得慢慢适应这些规矩。”

梁中书这么说,威胁的意味已经有了,那就是拒绝的话,北京保护费业务恐怕都不会太顺利。此外往后要打开钱庄的局面就更难。

“既如此下官接下了。您准备好十一万贯的时候,下官便以孟州钱庄名誉开出票据。”

高方平和他谈妥后匆匆忙忙的离开,好在也不用真的押回东京,想办法运到达孟州蒋雯处就行……

回到别院,东京来的家仆又带来了高俅的家书。于是高方平又和梁红玉小萝莉一起,挠着头翻译。

看完后就笑到,高方平升官了。

起因是高俅老爹又送了一个新调教的鸟给官家,然后前些天梁师成那阉人伺候官家的时候不小心犯错,摔坏了一件名器,赵佶正恼怒之际,那只鸟骂道:“脑壳被门夹了啊!”

如此一来皇帝笑得蹲在地上,他觉得这只鸟太贴心了,骂出了朕都骂不出的语言,形容贴切,酣畅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