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谦低下头,不在言语。

就这样,这个往日众人眼里的白痴衙内,谁都可以去糊弄的蠢货,却短时间唬住了所有人,里里外外一时间再无人说话。

全部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样貌轻浮英俊的少年身上,看着他走来走去。

如果不是抱有成见,又忽略掉他那衰败的花衣服,其实此时此刻度步间的高方平,多多少少有了丝相帅气势。

某个时候高方平停下了脚步,忍住了不发作,还不到收拾陆谦的时候。

于是转向了含泪怒视的张贞娘,开门见山的道:“如果我给你爹爹一条生路,你便如何?”

张贞娘愣了愣,随即一副贞洁不容侵犯的模样呵斥:“我家爹爹原本就是为你所害,恶贼你……”

高方平打断道:“这么说来,你不想给你爹爹生路?”

“我……”张贞娘即便平时沉稳,却也被此刁钻的衙内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
“一言可决,要不要你爹爹的生路?”高方平再次问道。

“要!”张贞娘似乎真的做出了某种决定,回答的同时闭上眼睛,泪水顺着脸庞而下。

高方平注视她片刻道:“闻说林教头在狱中写休书和你了清,然而以你张贞娘的忠贞性格却不会对此当真,目下爹爹有难,你抱有权且委身于我的心态,待你爹爹发配边疆脱身后,你便打算自尽。不知本衙内猜错了吗?”

闭眼流泪的张贞娘猛然睁开眼睛,震惊的道:“你……”

高方平又道:“权且不忙决定后事,本衙内也懒得多解释。这样说吧,事情已经走到这步,前因后果先不论,现在我想尽力往回一些。但我有个条件是:你和你家夫君不许记仇于我。答应吗?”

想到家破人亡都是拜此贼所赐,张贞娘又犯浑怒斥:“恶贼!我家走至于此全为你所害,怎叫我家不记恨于你!”

高方平不再说什么,往外走的时候道:“陆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