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,安黎看柏舟也是不悦的。一则是因为安黎素来在柏舟之上,内门试炼却不敌他,后来更是只做了不盈峰的内门弟子,和他这玄冥殿首徒犹如天上地下。
二则,两人间横着安清欢之事。虽然安黎与姐姐感情不深,可毕竟那是他姐姐,当众受刑又沦为杂役弟子,很是有损他的颜面。在他看来,安清欢使的手段并无不妥,若不是柏舟多管闲事,他们姐弟又怎么如此丢人?
饶是他咬牙切齿地骂了柏舟许久,有梦鹿和其断护着,柏舟没有被撼动半分,反而越发地风光无限了。想到自己几次想要下手却找不到机会,安黎攥紧了拳头。
目光在他的拳上顿了顿,柏舟嘴角弯起,道:“安师侄,有何贵干?”他刻意咬重了“师侄”二字,仿佛一把刀扎在安黎心口。
按下怒火,安黎长叹一声,不动声色地观察柏舟的脸色,道:“师叔,弟子听说,你和晏师叔起了口角?”
这事是晏晚晚告诉他的。轩辕破离开济苍后,晏晚晚身边无人,安黎乘虚而入,做足了善解人意的姿态,成了她的第一护花使者。晏晚晚在柏舟这儿受了委屈,和妙春哭诉后还被教训了一番,便含着泪给安黎传了音。
蹙着眉,柏舟道:“并无口角。”的确没有口角,是晏晚晚单方面废话。
闻言,安黎不由地皱起了眉,语气有些不善,道:“那为何她会因你而哭?”
抬眸,柏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似笑非笑道:“自然是因为我没有你长情。”
疑惑地回望过去,安黎展开折扇,道:“师叔此言何意,弟子愿闻其详。”
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柏舟温声道:“我说的便是字面意思。有不明白的,你回去细细问她就是了,她必然很乐意向你诉说。”最好这两人相互纠缠,还他一个清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