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它一肚子不高兴,柏舟挠了挠它的下巴,好笑道:“怎么了?”
哼了一声,邺风不悦地道:“宿主,他们太过分了。安清欢说你仗着自己是嫡传弟子,就看不起、欺负内门弟子。现在,这件事都传遍了。”
安抚了它几句,柏舟却没有往心里去。他知道其断的性子,也明白自己在其断那儿的地位。这种事可大可小,其断大概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。
当天夜里,柏舟聆听了其断的一番教诲后,回到了自己的卧房。而邺风则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内门弟子的居所。
洗漱完毕,柏舟准备睡下了,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却立在房内,阴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周身萦绕着寒意。
触到来人脸上的怒气,柏舟诡异地沉默了。
仗势欺人的时候,柏舟不是没有想到事情会传出去。但他委实没料到,第一个要教育他的,不是素来刚正的其断,而是,永远清冷孤傲的梦鹿。
念头转了一圈,他才记起来,梦鹿还是这具身躯的父亲。突兀地记起阿禅之事,柏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梦鹿仿佛转变路线,不做甩手掌柜了。
蓦然想起原身的身世,柏舟的念头又动摇了。也许,梦鹿本就不是甩手掌柜,只是离得远了一些罢了。
济苍掌门深夜前来管教玄冥殿首徒,这件事情,算得上逾距。毕竟玄冥殿首徒若无大错,当由玄冥殿执事长老管教。这是从一个方面论的,从另一个方面论,这事又称不上逾距。因为玄冥殿首徒是济苍掌门的骨肉,济苍掌门身为父亲,是有权管教孩子的。
只是,当时柏舟仗着有其断相护,分外放肆了些,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个老虎似的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