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,柏舟只能和系统告别,独自踏上去往演武场的路。

演武场是一片沙砾纵横的空地,和藏书阁遥遥相对。济苍的外门弟子没有单独的场地,都是聚在上面,一同练习意之技的。

说起来,柏舟修炼的《燧氏家谱》当真不是俗物。旁的奥妙不提,里面竟有一个以骷髅为灯、充盈着血腥味的演武场。所练意之技,看着招式普通,柏舟却从中领悟到不寻常的东西来,战斗力远胜他人。

只是,原身不过尔尔,为了不脱离人设,柏舟不得不时不时在外门演武场上显显眼。

今日的演武场过于安静了。柏舟到时,立刻察觉到不寻常。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,同门挥动武器的动作却更加有力,屏息静气的,没有人发出不该有的声音。甚至于,平日里拖拖沓沓懒懒散散的几个人都满头大汗地练着,大有和手中兵器共舞到天荒地老的架势。

仔细观察了四周,柏舟没有看到什么危险的东西,也就没放在心上,拔出佩剑,如往日般劈剌砍,是极为常见的招数。

风声止住了,叶片的影子如同钉在地上一般。周围的弟子停下动作,无声立好,挺胸抬头如一棵棵树。耳边的吐息忽然轻了起来,柏舟舞剑的手一滞,偏头。

入目的就是一领靛蓝色的衣袍。那人缓步行至柏舟身侧,立定,无边的威压潮水一般漫开。

柏舟正欲收剑,却有一只手侧伸出来,按在他的剑上。

众目睽睽之下,演武场没有一丝响动。弟子们尽力放缓吐息,侧目望向这边。

梦鹿开口时,神色依旧淡漠平静,语气听不出丝毫心思:“你这几个月,便只学会了这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