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收了原身记忆,柏舟知道,这人名叫梦鹿,是济苍掌门、这幅身躯的生父。
和梦鹿对视的时候,柏舟的脸上没有一点惧色,身子颀长挺拔,如同一杆竹。
梦鹿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地看了他片刻,而后徐徐收回目光,纵使心里掀起了波涛万丈,面上也没有显出分毫。
一旁的妙春却心一惊。
平日里柏舟嬉皮笑脸的,看不出来,方才她才发现,柏舟这个样子,像极了梦鹿年少时。明明没有人教他,但他挺拔的身姿、严肃的神色、清冷的气质,都和青年时候的梦鹿一模一样。
大概是和妙春想到了一处,璇玑怔住了,回过神来时脸色更加难看。
这个花魁所出的野种,居然这么像掌门,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?掌门是正道第一人,光风霁月,只有这一个污点。
思及此,璇玑怒视着柏舟,拍案道:“大胆柏舟,休要扯开话题。我且问你,昨日,就是你给本座的灵宠阿禅下毒,是也不是?”
视线挪到了璇玑身上,柏舟微微仰起白皙的下巴,眸子里露出几分讥诮,不答反问:“敢问长老,可有证据?”
喉头的话哽住了,璇玑这才后知后觉,他听到杂役弟子的揭发,尚未查清楚就来兴师问罪了,手头只有那么一个人证。
不等璇玑开口,柏舟又从容不迫地道:“敢问璇玑长老,可是有人目睹了弟子下毒的过程,可是在弟子居所的哪一处搜出了毒药,可是那阿禅亲自指认弟子这下毒之人?”
听到这般言论,璇玑也意识到自己太急了。
阿禅陪在他身边十几年,一朝身亡,惹得他没了理智。听闻弟子说是柏舟的手笔,他气急败坏,又认定了柏舟并非良善之辈,便气冲冲地寻来了。
仿佛是看出了璇玑的窘迫,柏舟接着道:“三天前,弟子的破茧痛突然降临,今日早上才结束,阿禅之事,与弟子毫无干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