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衬衫满是褶皱,被扔在地上。沙发上,脸色阴沉的医生仰躺着,伸手钳住易洛的下巴,另一只手带着热度一路向下。易洛的脸红透了,两臂撑在沙发上,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顾东亭身上。

克制,怎么能够克制?在俯身的一刹那,易洛的心头生出这样的疑问。他还没来得及深思,柔软温热的触感就将他淹没了。

等到易洛穿戴整齐走出诊所的时候,太阳已经偏西了。树木的影子拉得老长,歪歪斜斜的,挤了一地。

目送他踩着影子离去,顾东亭换了个坐姿,低声骂了一句脏话,强忍着疼痛,拨通了霍一的电话。

“霍哥,陆远道约我在三千繁华吃饭……嘶,真够疼的……啊,没什么,我没受伤。他就是约我去,没说什么原因,我答应了。”

那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挂断了电话。

梁华春冲进总裁办公室时,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。唯一安安稳稳放着的是沙发,霍一就坐在沙发上,指尖夹着烟,赤红着眼,周身缠绕着戾气,像极了修罗。

见他进来,霍一随脚踢倒椅子,吩咐道:“你去查一下,陆远道和顾东亭今晚在哪里吃饭,在离那最近的地方定个位置,记得在他们吃饭的包厢里装好监听器和摄像头。”

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,梁华春犹豫着问:“霍总,那王家那边?”

说起来他就觉得心惊胆战的。霍一突然对王家出手,其力度之大、速度之快、程度之深都是前所未有的。王琪若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一夜,没有水和食物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最后,还是她哭嚎着说出她和沈念念的地下情,才换得生机。

看得出来,霍一对陆远道势在必得。

烦躁地松了松领带,霍一信口道:“先放过他们,让王琪若和沈念念尽快举行婚礼。”

“是。”梁华春犹豫了一瞬,还是道,“霍总,夫人打来电话,说希望您和苏小姐见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