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了一下几个月来和陆远道少得可怜的见面次数,霍一苦笑了一声。他怎么就是忘不了这双眼睛了呢?

同一个身体,住过两个灵魂。第一个灵魂和他认识十几年,从来没有被他放在心上过。第二个灵魂只出现了几个月,却如刀刻斧凿般烙在他的心口,渗进他的梦里,如影随形挥之不去。

甚至于,他时常有种感觉,仿佛事情本就该是这样的。陆远道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,他也本来就应该深深地迷恋这个人。自然,陆远道会和他在一起,陪在他身边。

听到这么直白的问题,顾东亭的唇抖了抖,酒液从嘴角滑出,流到衣服上。他恍若未觉,只放下酒杯,说:“易洛,答应了和我一起去学医的,也答应了会和我在一起。”

可是,突然的,什么都变了。顾东亭已经谋划好了和易洛在一起,做好了所有准备,可是易洛没有来。

时至今日,想起这个人,他还是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。

眉心突突跳着,霍一张了张口,选择保持沉默。

作为兄弟,他自然不悦易洛伤害顾东亭,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,何况自己现在帮顾东亭骂人,太容易火上浇油了。

沉吟许久,霍一看他的情绪好点了,才说:“不然,你去找他问清楚?”

顾东亭把酒杯摔在桌上,身子后仰,冷冷一笑道:“不用,被耍了一次还不够吗?再说了,你看他对陆远道恭敬体贴的样子,根本没有问的必要好吗?”

霍一下意识地道:“这和陆远道有什么关系?”那句“他是我的”到了嘴边,还是被生生咽下去了。他当然知道自己没资格这么说,实际上,他连那个在“陆远道”壳子里的人是谁都不知道,但他就是这么笃定。